血沙场的大胤男儿共同挣来的。” 江劭插了句话:“若不是母亲一直拦着,我早便跟着父亲去延庆道上了,也不用在这里消耗时日。” 江茗摇了摇头:“旁梓,你昨日有句话说的不对,你说女人家哪里要懂这么多?可你要知道,江府的荣光,不是江家自己的荣光,而是所有战场上的士卒,所有他们身后的家庭,他们白发送黑发人的父母,他们家中嗷嗷待哺的孩童,还有那些撑起家事的女子共同挣来的。 这荣光,这门楣,不是我一人的,不是父亲一人的,也不是你一人的。而是他们所有人的。江家在的一日,便是大胤这般男女骨血的共同象征。 母亲不愿你出去,也是怕你同那些叔伯一样。你见定然见过父亲身上的刀伤剑疤,战场刀剑无情,你可能体谅母亲这份心?你觉得母亲性子柔弱,可这些年来,父亲常年不在家中,她又是怎么将你和江宛拉扯成人的呢?” 江劭听了,只低着头不发一言。 江茗轻轻拍了下江劭的肩膀:“我若是你,定然也是想要维护江家的风姿,可你说你做的那些事儿,在他人眼里是不是笑话?是不是玷污了那一捧捧的热血?” 江茗又说:“昨日世子同你如何说的,我不知情。但我希望你是个男儿,有些骨气,辞去侍卫亲兵一职。这原本就是京中混日子的官位,周围都是些贵门子弟,他们日后难不成真的会去上阵杀敌?” 江劭猛地一抬头:“你怎么和姐夫说了一样的话?” 江茗白了他一眼,这才几日,便姐夫姐夫的叫个不停了。但想到殷楚当日在陈青歌院子里哄小武的模样,便也知道,这人最擅长收买孩子。“那他可同你说之后如何了吗?” “说了。”江劭答道:“姐夫说,现今闽州瓮寇作乱,不如主动请命去闽州戍卫海防。” “那你的打算呢?” 江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去。姐夫也同我说,这事儿母亲定然不愿意,但我若是铁了心,便先斩后奏,他会帮我。他还说,此事不能告诉母亲,不然母亲知道了,肯定不让他跟着阿姐回门了。” 江茗点了点头,闽州那处并非萧氏的势力范围,殷楚既然提出来,便自然也有法子护他平安。 江茗原本是提防心十分重的性子,自从老头子去世,除了身边的乔靳和飞浮,几乎是不相信任何外人。她尚未发现,自己竟然在一点一滴之中信任起了殷楚。 “那阿姐提前祝你杀敌破阵,前程似锦。”江茗笑着说道。 江劭见江茗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才放轻松了许多,昨日姐夫可是同他好好说过,要哄得阿姐笑起来,不然定然不会帮他周旋去闽州的事儿了,也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照拂江府。 “阿姐。”江劭语气也放轻松了些:“你要替我好好谢谢姐夫。虽然之前我听了许多他不堪的事儿,对他也有些误解。但人总是要接触才知道深浅,姐夫实在是个好人,更是疼爱姐姐。” “你莫不是吃了他的**汤?”江茗笑道。 “哪里?阿姐不知道,昨日对你口出狂言的那人,今日一早便被绑在街上,身上只穿了单薄亵衣,嘴里塞了只靴子,身上还挂了个木牌,上面写着:‘怕是小时候看春宫看多了,长的这般矮小,也敢光天化日轻薄强良家女子。此嘴恶臭,当用鞋履塞之’。” 江茗轻咳了一声:“所以呢?” “这不正是姐夫给阿姐出气吗?”江劭一副了然的模样,冲着江茗挤眉弄眼:“姐夫待阿姐这么好,阿姐可得快些给他生个孩子。” “这都是你猜的,他可承认了?”江茗连忙说道。 这事儿根本不是殷楚干的,而是自己昨晚交代飞浮去做的,如今却又要让殷楚背口大锅,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挽回的名声,看来再也立不住了。 江劭小声说道:“这种事儿,哪儿能承认呢,姐姐真糊涂。” 江茗打着哈哈:“是吗……” “当然。” 当晚殷楚回府,刚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香气,问了下人:“今日厨房这么早就端了饭菜上来?世子妃可回来了?” 那下人指着屋里:“世子妃今日回来的早,还买了些东西,便要下厨。这东西都是她做的,如今人还在厨房里忙着呢。” 殷楚闻言一愣,接着快步走向厨房,就看见江茗身上套了件大褂,站在火前指挥:“怜莺你怎么烧火烧的这么慢?飞浮你来,哦,不行,飞浮刀工好一点,忙着呢。” 怜莺蹲在灶前,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江茗:“小姐,我没生过这么大的火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