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 她双眉轻抬,了然一笑。随即抹过脖上伤口,垂眸看向指尖血痕,不悦道:“他们怎能与我相比?” 张湍心一横,左手扣其手腕,将人拉至近前,随后锁住对方双腕,右手反手握刀,顶上脖颈正面。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死死盯住几乎与自己相贴的张湍,骂声未出,脖颈上就觉一丝灼意焚过,灼意褪去,便是疼痛。 ——又是一道伤口划过。 “湍本就身犯重罪将受极刑,杀伤公主罪加一等?不过尔尔。”张湍恶声道,“公主为一己之私欲,视人命如草芥,湍早有领教。但这数百公主眼中的草芥,在湍眼中与公主并无分别。倘若要湍抉择,杀一能救数百人,湍不会再有犹豫。” 张湍直视她,重复道:“不会再有犹豫。” 她看到他双眼中的坚决,心中一丝火起:“既然如此,今日若本宫活着,他们就必须死。” 张湍有一霎动摇,复又狠下心来,呼喝御医:“刘大人,绷带给我。” 刘御医颤巍巍递上干净绷带,不敢发一言。张湍取绷带将她双手反剪背后绑缚,又以绷带封口,令其口不能言。 张湍又向护卫喊道:“牵匹马来。” 一护卫左右顾盼,见无人敢动,便自行奔上前来:“张大人,山路原就不好走,现在马又都受了惊,不宜上马。” “只管牵来。” 她气恼万分,眼中蓄泪,不知是因伤口疼痛,或是因委屈伤心。自她记事起,从未有人敢如此待她。未名的苦恼烟消云散,心头燃起熊熊怒焰。眼前此人,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刘大人,给公主止血包扎。速度要快。” 刘御医急忙上前清理伤口,上药包扎,而后小心退下。 马牵来时仍躁动不安,张湍一番尝试,稳住马后,将她推上马背,而后翻身上马,带她沿来路折回。此路经由数百人踏过,回去时平坦许多。张湍挟她在旁,下令命众护卫整队,成两列快速行进,另将赵令彻所调一百原南军营将士留在营地等候命令。队伍带着辎重一路小跑下山,山体随脚步颤动,沿途抖落无数枝叶。狼群呜咽声被远远抛在身后。 不久,张湍停住,解开其双手束缚后下马:“这马已经温顺,公主可自行离去,亦可随队出山。” 说罢转身折向营地,另牵?一匹棕马,驱马疾速赶回营地。 她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扯开封口绷带,欲发怒火,回头却只见张湍背影隐于昏暗林中。 次狐与丁渔先后拥上前来。 丁渔小心翼翼问道:“公主,接下来……” 次狐拦在马前:“公主,此时天欲雨,实在危险。狼窝就在山里,等天亮雨停再猎不迟。” “都滚开。”她勃然大怒,“立刻去将张湍给本宫捉回来,本宫要将他千刀万剐!” 马亦有感,愤然扬蹄,次狐却纹丝不动,面对忽泛冷光的马蹄铁,心中惧怕,紧闭双眼。一双马蹄蹬在胸口,次狐向后倒出丈许远,人倒在地,近处众人惊慌失措,丁渔急忙上前搀扶。 胸口剧痛,眼泪迸出,次狐张了张口。 话未出,鲜血直淌。 队伍中段见状缓下脚步,渐渐停住。后段不明缘由,跟着停下。前段则又行进些时候,发觉后边掉队,急忙传话至队首。整个队伍渐次停下,护卫惴惴不安,悄悄看向赵令僖。 她惊诧下马,招来御医。 几名御医因体力不比护卫,皆在后列。问询后急匆匆追赶上前,围在一旁搭脉诊治。她则站在道旁,略显烦躁地踢开几块碎石。风暂歇,林中静静,马儿突然发出鼻响,响如惊雷。 她正烦躁,抬手随意指一人道:“你,过来。” 被指护卫胆战心惊上前回话。 她道:“把这匹马宰了。” 护卫松了口气,虽有不舍,却仍抽刀出鞘,并细心将马牵至一旁处决。手起刀落,血液喷出,马匹倒地。众人噤声,护卫回话后得许归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