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李景允闷声道:“想拿就拿。” 银票这东西,花月是没什么贪念的,但既然他开口了,那她也就接过来,随便拆开一看。 “……”猛地将红纸合上,花月瞪大了眼。 后头的柳成和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趴在马背上就笑:“掌事可还满意?” 这是满意的问题吗?花月脸都绿了,一场春猎而已,她以为行贿也就几百两,结果这里头装的是五百两一张的票子,装了厚厚的一叠。 将军一年的俸银也没这么多啊。 她伸手就将把这红封塞回去,结果徐长逸立马躲远,捏着缰绳笑道:“三爷,你这丫鬟没见过世面啊,还是你不厚道,总也不把人带出来玩。” 李景允斜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想怎么玩?” “……”意识到不对劲,徐长逸皮子一紧,立马正经道,“眼下也不是玩的时候,我与柳兄先去西边看看,三爷您先走着。” “告辞。” 马尾一甩,这两人跑得飞快,花月还没反应过来,捏着红封朝他们伸手:“哎……” 李景允扯着缰绳就把她骑着的骡子拉了回来。 “没见过银票?”他白她一眼。 花月扭头,眉毛拧成了个结:“这要是被人揭发,会连累整个将军府。” “你想去揭发?” “不是。”她伸手比划,“可咱们没拿这钱的道理。” 李景允也懒得解释了,只问她:“不是想要宝来阁的步摇?你手里这两个红封,可以给你家夫人买一堆。” 此话一出,面前这人的眼眸霎时一亮,和着光一照,闪闪动人。然而,只一瞬,她就冷静了下来,正气凛然地道:“那也不能拿这不干净的钱。” “那你便扔了吧。”他漫不经心地扭过头去,牵着她的骡子继续往前走。 几千两雪花银啊,在这位爷眼里好像压根不算什么事,花月神色很严肃,没敢当真扔,可拿着也烫手。 纠结了一路,正想着要不等回去再找徐长逸他们还了,就听得前头突然一声破空之响。 凌厉的羽箭穿枝过叶,“刷”地钉在了树干上,远处响起人的嚎哭声,一边哭一边在喊:“救命啊——” 花月一凛,驾着小骡子就挡去李景允身前,戒备地道:“公子小心,前头许是有什么野兽。” 李景允一怔,垂了眼皮看向眼前这人,一直阴沉的脸色突然就放晴了些:“怕什么,咱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猎野兽的?” 对哦,花月点头,接着就更想不通了:“那前头的人为什么慌成这样?看见大兽,不是该喊人围猎么?” 李景允轻哼,扯着缰绳把她的小骡子拖回来两步:“人遇见野兽是不会慌的,人遇见人才会害怕。” 花月没听明白,但莫名地,她觉得背后发凉。 前头的人越跑越近了,许是看见这边有人,发了疯似的喊:“救命!救救我!” 花月看向旁边马上这人,正想问他要不要帮人一把,结果眼前突然就是一红。 飞来的羽箭将人从背后刺穿,血溅出去老远,狂奔着的人身形倏地一僵,接着便重重往泥地上倒去。他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和不甘,眼睛睁得血丝迸出,固执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花月脸色骤然苍白。 后头的树丛里蹿出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尸体给拖走了,有人看见了李景允,赔着笑行了个礼。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