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自知自己并非什么世所罕见的奇女子,自然没有那等魅力让豪杰英才帝王将相拜倒在石榴裙下,是以当知晓仲康原是家喻户晓的窦相之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失落难过,甚至带着些许自卑。 略懂医术的山村孤女和郎艳独绝的一朝丞相,稍稍有些自知之明的人都会立即明白这二人之间的差距。苏妍也不外如是,在巨大的失落感和隐隐的卑微下,苏妍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便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每多想一分,她心里的失落和卑微便盛一分,如此彻底陷入恶性循环。甚至方才静下心来的释然也不过是卑微到极点之后的自我安慰罢了。 可苏妍却从未想过,若是事情并非她所想的糟糕到极点,而是往另一个极端发展,她又该如何是好。 面前拥着她的人一如往常般叫她娘子,对着她耍赖,因为她一星半点的关心而沾沾自喜。 若说苏妍的心上一刻沉入死寂的深渊,那么这一刻,她便被这拥着她的人从深渊救起抛向高高的云端。 惊愕伴随着惊喜齐齐涌来,如滔天巨浪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苏妍的心房,砰砰的心跳声犹如在耳边响起,苏妍不由有些恍惚。 是真的吗?还是说,只是一场梦。 这样巨大的不真实感促使着苏妍说出了这句“我不是你娘子。” 酸酸涩涩的味道。 听出小娇妻话里的低落和浅浅的试探,窦宪几乎立时便知晓她所思所想,双臂愈发用力的箍着怀里的娇躯,让两具身体紧密贴合、不留丝毫缝隙,仿佛这样便可以让她感受到他的心。 “也对。”窦宪点头若有所思的回应苏妍的话。 那紧紧箍着她的手臂松开,身子被略微推离,苏妍犹还未来得及失落自嘲便听那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这一未有三书六礼,二未有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娘子自然是不高兴了。” 窗外没完没了的蝉鸣刹时远去,世界仿若披上一层薄纱,唯余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清晰响在耳边,苏妍不可置信的侧首看向窦宪,却在转头的瞬间将粉唇送上,丝毫不差的贴上等待已久的男人的薄唇。 小人儿杏眸圆瞪,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惊慌失措,长而翘的睫羽一颤一颤的拂过他的鼻子,那星星点点的酥.痒由鼻子一点点扩散,最后侵入心间,窦宪心头悸动,大掌由苏妍瘦削的肩头上移,力道轻柔而不容拒绝的扣着她的后脑,将那粉嫩柔软的双唇紧紧的与自己的贴合在一起。 这一吻便如窦宪此刻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轻轻厮.磨、吮.吻,一寸寸用舌尖勾勒着苏妍的唇形,不带一丝□□没有丝毫急躁的轻轻柔柔的亲吻着怀里的人儿。 不算漫长的一吻过后,窦宪放开苏妍的唇,本扣着她后脑的手抚上她的脸颊,额头亲昵的抵着她的,四目相对,情意缓缓流淌。 大拇指轻擦过苏妍的唇角,带着一丝暧昧,一丝挑.逗。 苏妍的睫毛眨得愈发频繁,她垂眸看向窦宪身上的锦被,不让自己接触到男人炽热到仿佛能烫伤她的目光。 小娇妻羞怯乖巧的模样让窦宪心情大好,眸中笑意深深,薄唇微勾,启唇道:“娘子。” 话音未落,他似是猛地想起什么,急急刹住尾音,煞有其事道:“啊,怎的忘了,不能叫娘子,否则娘子会不高兴。” 他音调上扬毫不吝啬的展示着他的好心情,苏妍眼睑一跳,终是抑制住,没有抬眸。 发生在苏妍身上的,即便是极其细微的反应,窦宪都不会错过,他眸中笑意愈发浓郁,微微侧头凑近苏妍的耳边,轻轻道:“那,叫药药如何?” 温热湿润的呼吸喷洒在耳廓,苏妍浑身一个激灵,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窦宪的桎梏,她慌忙站起身,如遇洪水猛兽般连连后退几步,垂首看着犹自泛着轻柔涟漪的裙摆,双手不自觉的绞着小袄的衣摆。 在窦宪愉悦的笑声里,苏妍的耳垂迅速染上一抹嫣红,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整张脸,甚至连细嫩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轻粉,平添一分惑.人意味。 低低的笑声不绝于耳,好一会儿都不见停歇,苏妍恼羞成怒,愤然抬眸狠狠瞪了一眼靠坐在床头,牵着唇瓣兀自笑得愉悦的男人。 殊不知她此时樱唇水润,粉颊含春,眼波流转哪里有半分震慑人的意味,倒让人在她这一眼之下心间更添几丝麻痒悸动。 窦宪便是如此,他唇畔笑意更深,抬手轻唤她,“药药,过来。” 苏妍不欲搭理他,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