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笑逐颜开。 花吟起先挣扎的厉害,没挣开,而后竟也破罐子破摔,反主动抱住他,勒的紧紧的,哭了个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二人的雨伞早就在之前激烈的挣扎中打落,他不得不一手抱住她的后背,一手撑在她的头顶,为她遮一掌冷雨。 当时他并未觉得,及至多年后,凤君默幡然醒悟,他对她终究来说,也只能为她遮那一掌之雨,护不得她一世周全。 且说此时此刻,凤君默满心的火热,只觉得怀中之人分外惹人怜惜,只想将她就此护在怀里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抵是她哭够了,这才推推搡搡的离开他的怀抱。 凤君默倒是松开了,却突然说:“满满,我有一计带你离开,你可愿意跟我走?” 花吟眼睛肿的睁不开,闻言反愣住了。 礼数周全的凤君默只当自己唐突了,连忙解释,“奉之并无有意冒犯的意思,但是……但是……你可记得那日在逍遥侯府后山我与你说的话,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娶你为妻,只要你答应。”他紧张的喉头滚动,又说:“我有一颗假死药,是你师父给我的,他这二日突然就清醒了过来,将药给了花勇后,又糊涂了。他说这药服用后二十四个时辰内,可让人呈假死状态,无呼吸心跳,任是鬼神都看不出是生是死。你服下它,我带你离开,从今后海阔天空,咱们四海为家,不问世间烦扰,不管朝堂风云,只有我和你。” 凤君默极少有这般火热的时候,此刻他说着这番话,面上却散发着异样的神采,这是花吟不曾见过的,热烈的,冲动的,却也是充满活力的。 凤君默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回应,他火热的心,在等待中,渐渐失了温度,开始转冷…… 他恍然意识到,他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轻声问,“满满,我是真的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怎能不喜欢! 她爱了一辈子的人,刻骨铭心,怎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只是,这一世的喜欢早就变了味道。 她只盼着他幸福,旁的,再无所求。 她想,若不是自己背负着沉重的罪孽重活这一世,她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再次喜欢上他,恨不得据为己有,不再与他分开片刻。 他这般的温柔美好,体贴细致,哪有女孩会不喜欢的?!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凤君默爱的并不是真正的她,亦如南宫瑾一般,他们爱的都只是她装出来的样子。 爱着这个善良纯真,只懂付出不求回报的花吟。 这,不是真正的她。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只有她心里清楚。 即便重活一世又如何? 她的心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纯洁无暇过,她还在想着杀人,一遍又一遍的,秉持着自认为的正义,只要南宫瑾触及她的底线,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如今不杀,只是她不想自己手上落下血债,她怕一旦开了头,将再也回不去。 凤君默见她迟迟不答应,心也跟着凉了,他说:“你不喜欢我,是吗?”声音苦涩却又带着不甘,看了看远处的马车,说:“你是从南宫瑾那儿来?你喜欢他是不是?” 她想起昨夜与南宫瑾有了那层关系,此刻当着凤君默的面听他亲口问她是否爱着那人,登时心乱如麻,面上却红了。 凤君默察言观色,心中了然,说不难过是不能的,他沉默了许久,才强颜欢笑道:“也好,那南宫瑾可有法子带你离开?若是你们还毫无头绪,我这里有一颗假死药,总算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你……” “不用,”她吐气一般的说出这两个字。 凤君默还当自己听错了。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确实,我刚从他那儿过来,但也只是因为曾经我们以兄弟相称朝夕相处过,去见他只不过是共同祭一祭我们这几年的兄弟情。南宫大人对我期望颇高,他说周金两国日后的安宁和平就全靠我了,叫我相夫教子,尽心侍候金国太子,莫要胡思乱想,图生事端。你看,我竟背负着这样重大的使命呢。王爷,他一个臣子都能为了大周的国泰民安劳神忧心,您贵为大周的王爷,怎还自毁长城,这可是你们凤家的江山啊!” 凤君默红了耳尖,“可是你,你是真心的想嫁……” “我是真心的,不管是为了我弟和孙蓁还是为了周金两国的和平□共谋发展,我觉得我都有必要嫁过去。”她灿然一笑,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你不用同情我,因为我并不觉得痛苦,金国太子妃,未来的王后,我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还能嫁比这身份更尊贵的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