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因为若那是真的,她真的有些看不清这世道的是非黑白了。 她自重生后,一直坚守的正义无非就是不伤一人性命,得天下太平。 然,当她初次看到凤君默杀人,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在她心内印下深刻的印象,几乎与耶律瑾的脸重合。她突然开始不懂了,她所坚持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而高将军为了诱她入圈套,滥杀无辜,而后又背叛她,将她当成礼物送给耶律瑾,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够大。 了缘师父说得对,她空有一颗慈悲心,却无法做到四大皆空,虽口口声声大彻大悟,却也只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因此,了缘师父不为她剃度,不让她出家。只因她从未想通,也断不了红尘孽缘。 或许,从今后,她可以试着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以耶律瑾女人的身份来看待这个天下,试着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努力辅佐自己的夫君,为百姓谋福祉,减少杀戮? 不知不觉,新的一年就在大雪纷飞中来临了,前方战事进入白热化,金国这边,捷报频传。 花吟眼巴巴的看着耶律瑾的公文书函就不从断过,却不曾见他给自己捎来只言片语。 心里失落落的,挺不是滋味,去也说不得。 因着陛下仍在前线,虽是新年,宫内也没有大办,拓跋太后倒是听了花吟劝,将经费俱都省了下来,给城内贫苦百姓布了粥米。万千百姓高呼陛下万岁、太后千岁,倒也算是民心所向了。 站在城墙上,花吟忍不住朝故土看去,也不知这一年的大周百姓如何度过的,天灾*,无论谁最终夺了皇权,苦的仍旧是百姓。 年三十,花吟被太后叫去了宫里,同她老人家一起过的,这之后命妇来叩拜,也都是带了她在身边。 花吟发觉,那些命妇们几乎无一例外身边都带了娇俏的姑娘,各个姿容研丽,娇美的跟朵花似的。太后也对她们颇有兴趣,看到投眼缘的也叫到身边,握着她的手,问名姓年岁读过那些书,此类的话。 自然,也有许多命妇对花吟十分的感兴趣,每当此时,太后就会笑呵呵的解释说是自己娘家的姑娘,因着早年流落在外,才为拓跋一族留了一点血脉。 命妇闻言自是恭敬不已,却也有人试探着说:“听说吟姑娘一直跟随陛下,早先还住在甘泉宫?” 太后知她们想问什么,倒也没跟他们绕弯子,玩你猜我猜,乐呵呵道:“是啊,只等着陛下回来给个名分了。” 花吟见那些人明显的出现了两种情绪,一种提防,另一种则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花吟不解,后来有一晚和太后闲聊,花吟始知缘由。 那晚,她服侍着太后就了寝,太后却叫住她没让她走。 花吟一脸不解。 太后道:“你这孩子还真沉得住气?那些命妇不见天的领着女孩儿来给我老人家贺新年,你就真不知道她们是何打算?” 花吟倒也实诚,道:“无非就是想入宫为妃,如今陛下初登大宝,素来洁身自爱,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妃位空悬,她们绞尽脑汁想往前凑,倒也是不足为怪。” 太后摇头,“是也不是。” 花吟疑惑。 太后道:“她们是想入宫为妃不假,但是你可别忘了,陛下尚未大婚,还没有皇后呢。” 花吟眉头弹了下,但凡是个女人就没有不想当男子正妻的,妻与妾,一字之差,地位天壤之别,即使是宠妾又如何,到底于子孙前程地位有碍,若是有这可能,谁不想做妻。不可否认,她亦不能免俗。 太后见她不说话,拉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说:“你在金国也有些时日了,或许听说了金国王上的王后必须是完璧之身,若是婚前二人就在了一起,即使再是情投意合,最高也只能封为贵妃,这是金国祖宗家法的规矩,自金国建国以来就没有变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