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爷爷看着这孩子的背影,就老怀安慰的说:“这孩子,最近高低是很是不错的,也知道尊老了,见了我,远远的就停脚,先问好,等我过去,他才走……哎!要是他爷还在,还不知道高兴成啥样儿呢!” 身边一老头许是耳背,他忽然提高了声音来了一句:“啊?高兴……你还高兴个屁啊!一张老脸卖出去了,这都多少天了,三百钱都收不上来,你是有毛病吧!你还高兴!老糊涂了你!!” 段爷爷气急败坏的反口:“你知道个屁!!” 这句老头倒是听明白了,骂自己呢! 他当下蹦起来,指着段爷爷就开骂:“嘿!我说你个段葫芦!我可大你一辈儿呢!我是你叔叔!你也敢骂我……” 段老头一翻白眼,大声说:“狗屁的叔叔!你是谁家的叔叔,回你们牛角头去,甭跟我在这里充大辈儿……我是牛角尾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住杆子爷家对门儿!他见了我都是得喊爷爷的!!” “你说的这是屁话,来,杆子爷,我跟你说,甭听这老东西胡咧咧,你爸江坝头可比他长两辈儿,他是你大侄儿!!你被骗了,嘿!你个老东西,我早就想揭发你了!” 段爷爷恼羞,站起来上手要捶,众老头一看不好,当下都纷纷站起来,拉架的拉架,劝说的劝说。 江鸽子也没管他们,只无奈的靠墙哀叹,这都几天了,每天都要来上几场,他也是醉了。 正闹腾着,忽有老头儿喊了一句:“嘿!嘿嘿!停手吧,外人来了,呦!是贵人来了,甭给人家看了笑话,赶紧,赶紧……” 常辉郡的外姓王走了没多少年,年轻人无所谓,可这些老人家对贵族的畏惧,却是根深蒂固的。 这眼见着,从建筑公司临时简易办公楼里,呼啦啦出来一帮人。 打头的江鸽子却是认识的。 那位于氏代表,姓墨的女士。 老头们扫扫自己身上不多的灰尘,都一个个的贴墙站着。 虽然没有法律规定他们这样儿了,可是老人家还是见了这些人畏惧。 江鸽子坐着,睡着的薛班主躺着打着胡噜。 待那群人呼呼啦啦的来了,江鸽子仔细一看,却发现一个更加熟的人。 中间被簇拥的这位,却是那晚在天空飞翔的那个胖子。 江鸽子看到了关秋安。 关秋安这时也看到了江鸽子。 这胖子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他长这么大,人生最大的亏,就是在这个死孩子身上吃的。 这段时间,虽然没人提这件事。 可是他一想起来,就是浑身的不舒服,简直想死一样的感觉。 他恨的不成,偏又七窍玲珑,知道自己家主子有些在意,他就不能寻这个人的麻烦。 咋办? 当看不见吧! 关秋安先是十分看不上的一斜眼,接着将脑袋迅速扭向一边儿,当没看到一样加快巡查脚步,被簇拥着,又哗啦啦的去了…… 老头们敬畏又羡慕的看着那些人远去。 等人影看不到了,段爷爷来了一句:“瞧瞧,人贵人这个声势,这都多少年没见过到贵人了……” 他话音未落,耳背的与他前仇还在,该听到的他听不到,不该听到的他却听明白了。 这老头儿立刻一脸讥讽的回头奚落:“显得你多大本事是的,那就是个主管,还贵人?就你能!你见过几个贵人?甭说你,你家祖宗见过几个?” 段爷爷吸了一口凉气,大骂起来:“我不能!我多土蛋,我见过个啥,好!我没见过,总比你个外来户强,来来来,就你知道!就你能!成!你能你往这里给我拍上六百贯,我就承认你!” “六百贯!呸!你想的美,我傻了我给你拍六百贯!来来!你拍一百贯就成……拍下来,我认你做个爷爷,给你磕俩响的叫你美美!!” “爷爷疯了!爷爷给你拍一百贯?” “你给谁当爷爷呢!” “就给你!!!” “打你个老东西,叫你胡说八道!” 就这样,散伙饭团队,再次衍生出一零一次大战。 俩脾气不好的老头儿,又开始厮打起来。 江鸽子无奈的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战争,由双人打成群架,然后,夕阳夕下,有小童在巷子口喊了句:“爷哎!开饭了,给你打了酒,做了烧豆腐,爷!!别玩了……回家了!” 不知道谁带了头,他们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又莫名其妙的散了去。 江鸽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一直在打呼噜的薛班主忽慢慢坐起来。 江鸽子轻笑了一声:“您没睡着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