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指挥。” 他这话让沈珠曦更加紧张了。 “你……你别出事,一定要安全回来。”沈珠曦情不自禁抓住他的衣角。 李鹜咧嘴一笑,在她手上握了握:“老子不会有事的,你别想做寡妇。” 他出了耳房,对站在廊下的李鹊点了点头,大步流星走到前院门口,拉开双开的院门,对袖手等着门前的主簿道: “走吧。” “李公子请——” 主簿转身抬手,五指朝向路边一辆低调沉稳的马车。 李鹜抬脚走向马车。 马车内部和外部没什么区别,空空荡荡,除了两条铺着软垫的条凳外什么都没有。 李鹜在条凳上坐下,马车接着一晃,主簿也上车了,一言不发地坐在他的对面。 驾车的马夫扬声道:“驾!” 马车缓缓前进起来。 缄默的半炷香时间后,马车停在了一栋阔气的府邸前。 高门深檐之中,挂着一张肃穆的牌匾,龙飞凤舞地上书“王宅”二字。 按大燕律法,只有三品及以上官员和皇亲国戚,才能挂府匾,然而大燕都快被人灭了,自然没什么人遵守这条法律。 襄阳的范为在自家宅子挂的就是府匾。 李鹜跳下马,主簿紧随其后,踩着马凳走了下来。他拱起双手,向李鹜行了一礼,道:“李公子自行上前敲门,会有人带你求见知府。” 李鹜转身走上两座石狮子中间的台阶,到了大开的红木府门,一名早已等候在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向他拱手道:“李公子请随我来。” 侍立两旁的门房看着裋褐长裤的李鹜,眼神中露出一丝轻蔑。 李鹜视若无物,自家漫步一般老神在在地跟着管家模样的男子进了府门。 徐州知府的府邸,和襄州知府比起来,风格迥然不同。除了门口的石狮子和高达七阶的石梯外,一切都透着沉稳简朴,没有范府那样明晃晃的雕墙峻宇。 比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鱼肉百姓的襄州知府来,这徐州知府看起来倒是个清官,亦或,聪明的贪官。 管家将李鹜带到西边的一间院子,往里通报之后又等了一炷香,书房里终于传来徐州知府王文中的声音: “进来吧。” …… “他进去没有?” 春果一踏进屋门,王诗咏就忍不住问道。 “进去了。”春果说,“老爷很重视李公子,派的陈主簿去接的呢,赵管家也一大早就等在了门口。” “那就好。”王诗咏松了一口气,“李公子虽出身布衣,但一身傲气,爹爹若是把他当做寻常布衣打发,李公子面上不说,心里也会对我不悦。” “还不是多亏了小姐你在老爷面前说了他那么多好话。”春果说。 “你去把我那件石榴红的衣裳拿来。”春果刚一转身,王诗咏就改变了主意,“不——不要石榴红,拿鹅黄色那件,有花草对鹿纹的。再把我的头面拿来,我挑一挑。” “小姐,你要去见李公子?”春果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王诗咏坐到妆桌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眉眼。 “恩公上门,我出面道谢是应当的事。这有什么不好的?” 春果听出王诗咏语气里的不快,只好欲言又止地去给她拿衣裳了。 收拾打扮好后,王诗咏在春果陪同下来到父亲书房。赵管家袖手站在门前,见她从影壁后走出,快步朝她走来。 “小姐。”赵管家揖手行了一礼,“老爷正在书房待客,小姐有要紧事需要通传吗?” 王诗咏微微一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两日后家宴的事,有些细节要和父亲商量。” 管家刚要说话,书房的门从里打开了,李鹜走了出来。 王诗咏向他屈膝福了福。 李鹜走到她面前:“你来找你爹的?” “原本是来找爹爹的。”王诗咏含笑道,“李公子,诗咏可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