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话?” 李鹜明白她的意思是分别前的那句“我不会言而无信的”,可他上门是来领一千两银子的,银子还没到手,这头就点不下去。 “你爹说封我做个百户,我说我要回老家看看,他就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 “这不是挺好吗?”王诗咏笑道,“以李公子的才能,回老家务农太屈才了,徐州也算人杰地灵,李公子从百户做起,要不了多久定然会出人头地。” “我得先回去和我娘子商量。” 王诗咏一脸惊讶:“李公子难道不能为自己做主吗?” “这是我们俩的事,当然要一起做主了。”李鹜说。 “可能是因为嫂子平日对李公子很是顺从,所以我就错以为,她对李公子言听计从了……”王诗咏笑了笑,“是我误会了。” “奴婢才对主子言听计从,我用不着她对我言听计从。”李鹜不耐烦了,开门见山道,“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我已经准备好了。”王诗咏笑道,“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不便让人看见。” 她转头对管家道:“赵管家,我正好要去前院,可以带李公子一程,你自去忙吧。” 管家低头应喏。 王诗咏带着李鹜走向前院。 “李公子今日怎么穿成这样?” 两人并排而行,王诗咏状若无意道。 “穿成什么样?”李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嫂子怎么没给你准备一身可以见客的袍衫?还好爹爹并非以貌取人之人,否则,李公子说不准已受许多冷眼了。” “挨两道冷眼会少块肉吗?”李鹜说。 王诗咏一愣。 李鹜不悦道:“即便少了肉,我也该找那些嫌贫爱富的人算账,和我娘子有什么关系?” 王诗咏立即改了话锋:“李公子心胸开阔,诗咏自愧不如。”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前院,大门近在眼前。 李鹜停下脚步,看着王诗咏。 王诗咏一个眼神,春果上前一步,悄悄将一张银票塞给李鹜。 银货两讫,李鹜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大门。 王诗咏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头。 “小姐……”春果出言提醒。 王诗咏转身走回,淡淡道:“回屋吧。” 春果面露不忿,忍不住道:“这李公子根本不知好歹,小姐为他又是说好话又是送银子,他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春果,”王诗咏低声道,“我和李娘子谁的容貌更胜一筹?” 春果在短暂的犹豫后答道:“自然是我家小姐更胜一筹。” “那他为何对我不屑一顾?”王诗咏不解道。 她的容貌才学乃至家世,样样都是上等。对她有意的徐州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可是李鹜——一个出身布衣,连私塾都没上过的泥腿子,竟然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小姐……” “我不明白……是我比不上他娘子容貌娇丽,还是……”王诗咏声音转低,“他嫌弃我被那些流匪碰过?” “小姐!”春果脸色大变,用力握住她的手,“我们说过,这件事不要再提,你从流匪手里逃出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王诗咏沉默不语。 她也多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啊。 可是每次午夜梦回,她都会回到那个可怕的山洞,七八个一脸淫/笑的男人将她逼近,撕扯她的衣裳。 梦醒后,无数贵公子等着她的垂青,她仍然是冰清玉洁的徐州知府之女。 可她知道不是,李鹜也知道不是。 但只要他像那些愚蠢的男子一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会知道,她仍和从前一样。 .................. 她想要这个见过她最不堪一面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只有这样,她才能放下那场噩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