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边抹在自己的身上和裤腿上。 上山的时候,孟彤整整用了两个多时辰,可下山却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春二娘听到急促的拍门声和孟彤的叫门声时,差点儿还以为自己得了幻听。她匆匆打开院门一看,差点儿被一脸沾污的孟彤给吓坏,“这是咋啦?彤彤,你这是出了啥事儿了?” “俺没事儿,娘,现在来不及跟您解释,俺在路上遇到了个受了重伤的老婆婆,俺搬不动她,只好跑回来牵骡子。” 孟彤一边飞快的说着,一边飞奔进院子,冲到屋里抱出马鞍飞快的给骡子上鞍,“娘,你去厨房的柜子里把俺买的三个火把都给俺拿出来,再给俺拿一捆粗草绳。” 春二娘闻言转身就跑,孟彤给骡子上好鞍,牵骡子出去时,春二娘已经和孟大站在院门口等着她了。 孟大皱着眉问道:“要不要让你娘跟你一起去。” “不用,娘在家陪着您就行了。”孟彤接过草绳背在肩上,然后把两个未点燃的火把塞进挎包,翻身上了骡子才接过春二娘手里点燃的火把。 “俺快则两个时辰,慢则三个时辰也就回来,娘,你把新院那间带炕的屋子收拾一下,铺上被褥,回头等俺把人救回来,就安置在那里。” 救人如救火,孟大和春二娘虽然担心,却也不好在这时候拦着女儿去救人,春二娘此时只剩下满口答应的份。 小狼一个箭步就蹿出了院子,孟彤骑着骡子紧随其后。春二娘关上院门,与孟大呆呆的在门边站了会儿,才急急的回屋抱了棉被,去新院收拾。 孟大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回正屋编了一会儿竹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厨房把灶烧起来,准备先烧锅热水。 孟彤举着火把,牵着骡子往艰难的往牛背山上爬。要是让人知道她天黑了,还牵着头骠肥体壮的骡子往牛背山上走,只怕会被人当成疯子看。 想想今天仅半天在山上看到的野猪,豹子,黑熊和老虎,孟彤也觉得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做的最不要命的事了。 可其实她并没有为救人失去理智,小狼一直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跑着,它一直没有发出示警的低呜声,这是让孟彤能继续安心往山上走的主要原因。 上山比下山要花更多的时间,也更费体力,当孟彤返回到溪边的林子里时,那里一如她猜测的那样没有任何动物出现,四周除了虫鸣和夜莺的叫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驯鹿的尸体也还是原样躺在那里没有被动过。 可在这样的山林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孟彤心脏狂跳着,背后全都是因害怕而渗出冷汗。 她把骡子系在树下,不敢有所耽搁,解开肩上的草绳,绑上石头甩上树,然后飞快的爬到树上,用树上的草绳把老妪的身体与草框绑在一起。 用草绳吊着以树杈做扛杆,用她自己的身体做称砣,双脚蹬着树杆,一点点的把老妪的身体缓缓的放到了骡背上。 一等老妪的身体平安落到骡背上,孟彤便再也顾不得其它了,她飞快的滑下树,抽出身上的短剑砍断绑着老妪和草框的草绳,然后翻身上了骡背,骑着骡子便原路下了牛背山。 一直等平安进了自家的院门,眼看着春二娘把院门关好上闩,再用两根粗木顶住,孟彤这才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她直接把骡子骑进了新院,然后让春二娘把老妪给扛进了屋子,安置在炕上。 直到把老妪放到炕上,借着屋里油灯的光亮,春二娘才看清老妪嘴角的血迹,她不禁惊呼出声。“彤彤,她,她在流血。” “俺知道,娘,你别怕,这位婆婆就是因为受伤才流血的,您去端盆热水来给她擦擦……” 孟彤突然就闭上了嘴,把未说完的话全都吞回了肚里,她想到老妪可是会武功的,谁知道这老妪为了自保,会不会在自己身上,或衣服上下毒什么的? 电视、电影里可都是这么演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暂时别动她的好。 一念想罢,孟彤就道:“还是暂时先别动她好了,这位婆婆身上的衣服是丝绸的,一看就非富即贵,万一俺们帮她擦身换了衣服,反被她误会俺们图谋她的东西,这救人可就救出仇来了。” 春二娘一听便连连点头,觉得女儿说的话简直太有道理了,她以前就经常给蒋氏帮忙,可每次都会被她倒打一耙,最后落得不是被婆婆打就是被婆婆骂,可见有些好事也是不能做的。 可看着床上嘴角染血的老妇人,春二娘又觉得有些不忍心,“难道就让她这么躺着吗?” “现在天太晚了,就是想送她去看大夫,也得等天亮了才成啊。”不过让老妪就这么躺着,确实也不太好,至少也要帮人把嘴边的血擦掉不是? 孟彤想了想,便道:“娘,你去倒杯热水,再拧个热帕子过来,俺给她擦一擦嘴,再给喂点儿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