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斩杀于刀下,毕竟是至亲手足,既不能因他危害家族利益,又不忍心他误入歧途,唯有亲自动手方能对得起彼此间的兄弟情分。” “你比你爹更有谋略,心计以及担当。” 老二这一辈子坏就坏在太过多情,虽心恋官位,但后宅之事却是乌烟瘴气,哪像老大一房,虽有两个侍妾,但那也是老大媳妇为他安置之人,且两个妾室极为安分守己,这些年来府中一直由老大媳妇主持中馈,从未听说过老大后宅起过纷争,再看老二一房,方到家时后宅众人还算安分守己,可时日一长,她们便惹是生非,如进宫的四丫头。 “祖父,孙儿自是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 老太爷轻叹道:“四丫头之事,你如何看?” 翊哥眸光微冷,冷冷道:“若我早知晓,定是一杯毒酒或三尺白绫与她。” “许是老夫年岁大了,这心肠渐渐软了,”老太爷长叹:“刚知晓此事时却是存了杀心,但……到底是你爹的子嗣,我的血脉,心软了!” “此事孙儿也曾深思熟虑过,四妹便是入宫又能如何?宫中女子比她性格温婉之人不计其数,比她容貌端庄之人数不胜数,比她乖张暴虐的怕早死在旁人手下,至于她,在无任何优势的情形下,如何能得到圣上的垂怜,进宫后怕也只是熬日子……” “翊哥,你日后了不得!”这副远见,谋略以及见地! “祖父,谁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沿袭旁人的路总会有尽头,而自己走的路虽崎岖艰难,但那是属于你的路,即便没有尽头,但至少在勇往直前。” 老太爷神色大震,手中的棋子啪的落下棋盘上,惊愕道:“翊哥,有你守着镇国将军府,祖父便是立即死了,也能安心闭眼!” 翊哥轻声道:“祖父焉能这么想,只有您好好的,咱们镇国将军府才能屹立不倒。” 老太爷缓缓舒了一口气,淡淡道:“若你金秋下场金榜题名,切记不可参与立太子一事。” “祖父放心,便是金秋高中,顶多也就是翰林院编修一职。” 老太爷对其摇了摇头:“若圣上亲封你官衔,老夫许是无从下手,但若未受你官衔,老夫打算让你去外任,你可愿意?” 翊哥低头想了想:“此举在妥当不过。” “你已猜到此中原由。” “如今朝中武有大伯,文有爹爹,若在算上孙儿,有些过犹不及,不如避其锋芒,似我爹当年那般去外任熬政绩,这样待爹辞官之时,便是孙儿回京之日。” 老太爷老怀甚慰:“不错!不错!”老二虽行事不着调,所生下的子嗣却是一个比一个聪慧。 “所以……” 翊哥截下他的话,淡淡道:“金秋可榜上有名,但不可进前三。” 老太爷低叹一声:“老夫知晓这样做委屈了你,可如今府中风头太盛,不少人盯着咱们家的把柄,不得已之下,老夫也只能委屈你……” “谈何委屈,便是祖父不这般交代,孙儿也打算这么做,”翊哥轻声道:“想必二哥凯旋回京之时,便是大伯解甲归田之日!” 老太爷身子一僵,低叹:“老将少帅,朝夕更迭,自来便是这道理。” “自打知晓四妹要入宫,这想法便一直在孙儿脑中挥散不去,如今咱们家就如那天上的风筝,看着越飞越高,可线的那一头却被圣上紧紧拽住,若有一日圣上察觉咱们家隐隐威胁他的龙座,一剪子剪掉风筝的线头,风筝就只能狠狠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可这样做着实委屈你,你自小刻苦读书,囊萤映雪,如今为了家族利益却不得隐匿你应有的实力,这……”老太爷说到最后竟再也说不下去。 “祖父,只要能让家族安稳,未能金榜题名又有何妨,再说并不是名列榜首方能一飞冲天,孙儿似我爹那样,从七品县官慢慢积累政绩,有朝一日定能成为朝堂中举足轻重之人。” 老太爷垂着头,低声道:“翊哥,此事且容祖父在想想。” “祖父,无需再想,孙儿受家族庇佑方有今天的成就,焉能在它身处烈油烹煮之时,只顾自己的感受,”翊哥顿了顿,又道:“孙儿知晓大厦将倾,一木难支的道理。” “你……”老太爷烦躁的毁掉满盘的棋子,铁青着脸,低声道:“你先回去!” 见此,翊哥躬身揖礼,转身退出去。 “老太爷,您怎么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