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江画没注意到气氛的不同,老样子回房间睡觉了。 江母在江画卧室门前晃悠了好几圈,白日她和管家司机详细打听了有关越歌的事,得知对方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是个品学兼优的乖学生,再想起江画最近明显进步的成绩,最后还是决定暂时等等苏闻他们的消息,生生压住了心底的焦虑和担忧。 江画不知道家中的暗潮涌动,与系统沟通不出个所以然后,他便决定亲自找越歌问清楚。 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了解越歌生活得多辛苦,和从小不为开销担忧,全心全意专修艺术的苏闻相比,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为过。 虽然他很有可能当时骗了自己,但江画实在生不起气,谁都有不愿意说的事,即便越歌当时的带歪进度只有一点点,都可以解释这个小小的谎言。 有了前一日的教训,周二晚上,江画不愿意再去找苏闻和乔修远了,放学后,便如往常般跟去越歌家补习。 越歌似乎有些意外,在车上便忍不住问:“他们走了?” “还没有走。” “那你怎么不抓紧时间叙叙旧?” 江画摘下头顶的鸭舌帽,左瞧瞧右看看,眼珠一转,朝越歌挪近,戴到了他头上。 他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满意地弯起眼:“你才适合白色。” “这是送给你的。”越歌摘下帽子放到一边,接着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画撇了下嘴,又拿过帽子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心不在焉道:“不能耽误学习。” 这话一出,不止越歌忍俊不禁,就连司机都‘噗’了一下,江画恶狠狠地瞪去,没等摆起少爷架子虚张声势,就被越歌一句话扰乱了思绪。 “是不是...他们说我什么?”越歌放轻声音问,一副预料之中的平静。 在江画倏地慌张转头时,他睫毛扑闪,明澈的眼睛转瞬因为忧郁而黯淡了几分。 “是我母亲的事?” “不,你怎么...!” 江画想说不是,一张嘴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本来是打算找机会问清楚的,可看到越歌低眉顺眼,提起这件事后,身影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落寞,他胸口处闷闷的,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然而越歌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过来朝他安慰似的笑了笑。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江画睁大眼,愣愣望着他:“你、你不在意?” “嗯,我小时候是被楼里的阿姨婶婶们轮流养大的,对母亲没有什么记忆,没有什么印象的人,当然不会特别在意了。”说话时,他眼波平静温和,就像在提起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却看得江画莫名揪心。 他从小就是被江母宠大的,虽然老妈总是给他穿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总是对他又抱又揉的,但那份疼爱将他保护得无忧无虑,从来不用为什么事情担忧,家里总能帮他解决掉一切。 不止是他,他认识的人基本都差不多,即便是周大嘴,都总抱怨家人太唠叨什么的,但江画突然意识到,越歌从来没有提起过家里的人。 与其是不想提,或许是因为没什么可提的。 江画看着越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顾不上司机了,挪过去抱住了他,舌头打结似的笨拙安慰:“没...没事的。” 越歌没拒绝他的投怀送抱,下巴搭在江画肩膀上,眸光柔柔地望着视野里的发梢。 “我没事,我想和你解释的,但因为你和苏闻关系很好,就会顾虑一些,你会怪我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