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瞧,竟是个鸳鸯白玉小钵,一看就是女子用的物事。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吃酸,捡起来丢给他:“大人小心收好,可千万别弄丢了。” 他抽空瞧了眼,漫声道:“路上瞧着不错,所以买下来准备送给你,本来就是给你的。” 重岚心里适意了些,面上还是不悦道:“大人这般也太欠妥当了,送女子脂粉有些轻佻吧,我可不要这个。”她说归说,还是打开瞧了瞧,然后‘呀’了一声,直接丢回他怀里,怒声道:“你怎么想的,送我这个!” 那小钵掀开托着脂粉的圆托,底座的白玉上雕刻着男女赤.裸搂抱的春.宫,暧昧撩人,竟是个隐藏的春.宫画儿,她咬牙啐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进来,我是个傻的,竟还引狼入室了!” 晏和拿起那白玉小钵瞧了瞧,似乎呆愣住了:“我没有瞧见...”他有些发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引狼入室?我头一回给人挑脂粉,哪想到会有这种东西在。我要是知道了,怎么会拿来送给你?” 重岚半信半疑地瞧了他一眼,她原来一直觉着晏和是个正经人,前些日子也不这么觉着了。不过现下纠结这个也不是时候,她红着脸把那东西丢到一边儿:“大人脱完了吗?” 晏和缓了神色‘恩’了声,却也觉着这话问的别扭。 她拿起伤药仔细瞧他伤处,他伤在小腹,一道细长的疤痕绵延下去,还有小半在素绸的薄裤里,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迟疑了片刻,还是探手把他的裤子往下拉了拉,抖着嗓子道了声“得罪了。” 他斜靠在迎枕上,她就坐在床边,纤纤素手贴着他的小腹,忽然又探手把他的裤子往下拽了拽,这场景太暧昧,她往下拽了一点就不敢再动,再往下就是...她不敢胡思乱想,只是倒出伤药来在他小腹上轻轻抹药。 细软的手指贴在敏感的地方来回游移,他深吸几口气,调开视线抬眼瞧她,她一身也颇凌乱,大概是晚上匆忙起身,只随意把乌油油的头发绾了起来,身上松散地披了件夹袄,底下穿着青色绣花绸裤,被偶尔溜进来也夜风一吹就能瞧见白皙的脚踝。 她弯腰给他上药,倾身的时候从脖颈到足尖儿便成了一条起伏妍好的曲线,夹袄里头是淡色的中衣,从中隐约透出一抹妃色。 他瞧见她总觉着难以自持,连带着人也不稳当起来,他现在真觉着来找她是个错误了。 重岚手抖了一会儿便稳稳给他上药,又去那边净手去纱布,一边笑道:“大人该感谢我周全才是,要不是我自己带了郎中过来,这大半夜的你哪里去请人瞧病?” 晏和瞧见她的笑靥,心里突然生出触碰她的渴望来,这念头起了就遏制不下去,在心里掀起了巨浪,她探手去窗外试了试温度,声音仍很轻快:“幸好这些日子凉快,伤口也不用担心化脓了。” 她这是在关心他呢!他想到这里,终于还是乱了方寸,趁着她张开双臂给他绑纱布的时候,两手搭在她肩头,轻轻一个用力人就跌在他怀里。 重岚手里还握着半卷纱布,有些无措地道:“大人?” 晏和恩了声,声音还是平稳的,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眼里不易察觉的紧张:“方才见你手臂抖了几下,是不是累了?” 重岚被迫靠在他怀里,有些莫名其妙:“我不累...”他哪只眼睛瞧见她胳膊抖了? 他的手顺着肩头滑下去,在她后背安抚似的轻拍,语意温柔:“累了就不要逞强,歇会儿再继续吧。” 重岚道:“那劳烦您先放开我,我去那边的杌子上坐坐。” 他声音里带了笑意:“杌子有我搂着你舒服吗?”他目光从她发顶流转而过,想着她现在的表情。 重岚简直没话说,这能比吗?她对他性子琢磨出些许来,心知来硬的不行,只好放柔了声音哄他:“大人...这样我给你换药不方便,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恩’了声,她心头一喜,就听他断然道:“不能。” 重岚脸有点绿,沉水香的味道不住地往她鼻子里钻,她越发惶恐,挪动身子挣扎:“您好好儿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