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把她逼着跳了井。” 重岚叹了声,晏二夫人固然不对,但晏三思更是大错特错,偏偏两人行事的时候都没有半分顾虑过尚还年幼的晏和。 他垂下长睫:“这事儿祖母虽下了严令不许传出去,但久而久之也传了好些风言风语,好些人说我不是父亲亲生的,日子久了祖母和父亲也半信半疑,那时候开始就对我多有苛待,我小时候就和府上差不多形同陌路了,等稍长大了些认了还在任上的何老为师,后来几乎常住到何府上,要不就在外住客栈。”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调平静,倒像是再说别人的事儿,重岚听的心酸,勉强对他笑了笑:“难怪这么些歪竹里产了你这颗好笋,原来是没在这地儿上长。” 晏和失笑,又拉住她的手道:“我小时候便想过,要是能找着相濡以沫之人,以后肯定一心一意对她。要是没有这人,我宁可一辈子不娶。” 重岚面上一红,眼波微横:“我看你是怕她也做出这等事儿。” 晏和从容道:“有了我,谁还舍得出墙?” 重岚见他自卖自夸起来,鄙夷地瞧了他一眼,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院子,她一拍脑门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个法子给祖母也添添堵。” 她转头吩咐清歌:“你去把晏姑母找来,把今日的事儿告诉她,她到时候自然知道怎么办。” 晏姑母没过多一会儿就来了,还是风风火火地来了,她直冲进了晏老夫人的东边院子,一进来就大声问道:“娘,你是不是请了老四老五老六还有几个族叔来压大侄儿,逼他拿钱来贴补府上?!” 晏老夫人见她大大咧咧就冲进来,问的又这般直白,心中难免不悦,但又不好责怪亲闺女,只是道:“你不在夫家好好呆着,跑来这儿做什么?” 她说着面上忽然一变:“是和哥儿媳妇找你告状了,我就说她心眼子多,你还不信,你瞧瞧...哼!” 晏姑母上下打量晏老夫人几眼,皱眉正色道:“您别怪这个怪那个,顾左右而言它的,就说说是不是真有这事儿?” 晏老夫人皱眉不耐:“是又如何?我身为家里长辈,难道还说不得她了?” 晏姑母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出口就道:“您真是...怎么这般糊涂啊!” 要是别人敢这么说话,晏老夫人早就命人打将出去了,偏晏姑母天生就是这么个爽利脾气,她只好恨恨地瞪着她道:“你也一大把年纪,家里也是有儿有女的了,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晏姑母摆摆手:“您先别急着寻我,等我先把话跟您说完,您这事儿做的真是大错特错了!” 她见晏老夫人又要责骂,抢先一步开口道:“咱们先从礼数上说,哪有公爹娶亲让儿媳出陪嫁的道理,简直是奇闻,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指不定传的怎么难听呢!而且陪嫁本就是家妇私产,夫家若是想用也得经过同意才成,您这简直是明夺了!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家结亲?”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端起茶盏子一饮而尽,才用绢子掖了掖嘴角继续道:“就算先撇开给平乐郡王府的不论,咱们家剩下的银钱总不能平白没了,谁弄丢的您找谁去,大嫂再怎么只手遮天也总要家法管着,该打打该骂骂,凭什么让和哥儿媳妇掏钱?” 她缓了口气,又继续道:“您还有一个错处儿,凭什么平乐郡王府要多少您就给多少,他们漫天要价,您难道不会就地还钱?说的难听些,清河县主一个害死夫婿的寡妇,值这么多价吗?她身上的丑事儿郡王府上比咱们更急着遮掩,再等些时候她那肚子肯定藏不住,到时候还不得求着咱们把人送进府门,您这般着急做什么?!” 晏老夫人耳根子软,最怕这等强硬之人,闻言也觉着有理,讪讪道:“是你柳家大舅母说让我早些应了平乐郡王府的要求,省得夜长梦多...” 晏姑母气道:“平乐郡王府倒是会请说客,让您逼着问和哥儿媳妇要钱的馊主意也是大舅母出的?” 晏老夫人老脸一红,慢慢地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又不悦地对着晏姑母抱怨:“你那侄儿媳妇待人接物没有半分规矩,心思又不正,对长辈也不恭敬,上回在何家别院挑唆着媛儿出丑,今天对我对你六婶子也是连讥带嘲的,子女不可言父母之过,纵然我有错在先,她也应该好生劝慰着,说话这般夹枪带棒的,简直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