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的,寻常轻易不开口,这时候也看不下去了,皱眉对着六婶子道:“你满嘴胡沁什么,和哥儿是守着金山银山,但那也不是他的银子!再说了,死者为尊,你少拿二嫂说事儿。” 六婶子跟她素来不对盘,张口便讥讽道:“嫂子左右没有家里人要养,反正你带着平侄子吃斋念佛也能过,可不像咱们拖家带口的,牵挂也多。” 这话是暗骂五婶子的寡妇身份,说的着实有些过了,五婶子却没见动怒,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就算你拖家带口又如何?各家顾各家,更何况你还是长辈,也没有让和哥儿两口子出钱帮你养着的道理。况且我记得你六弟不是搭上了贩盐的买卖,难道还养不起家里?” 六婶子面上僵了僵,捏着帕子的手也是一顿,齐国府各家都有各家的营生,还真没哪家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只是她想趁着这机会为自家讨些便宜罢了。 而且...她想到晏和和重岚新婚那日的十里红妆,嫁妆流水似的送进来,不光那些日常用的物件都精致考究,镶珠订宝的,什么玉器古玩,名家字画,还有各色海上来的珍玩简直数不胜数,她不由得一阵眼热。 五婶子不理她,转向重岚,面上似有责备之意:“你这孩子,瞧着顶机灵的,中饱私囊这话也能随便乱说吗?小心给和哥儿惹麻烦。” 这语气虽然是责备,但话都是实打实的好话,重岚由衷感激道:“多谢五婶提点,我以后再不会了。” 晏老夫人本来还指望六婶子给重岚施压,见她被五婶子三言两语就责了回去,心里不由得万分气恼,但这时候也无计可施,两人直说了没钱,她也没本事逼着人硬把银钱交出来。 她左思右想,还是无计可施,只能为难道:“这清河县主马上就要进门了,咱们家还有这么大的亏空...这可怎么办?” 晏和一哂,温言道:“县主的陪嫁定然不少,又是宗室女,想必是识大体的...” 晏老夫人听出他未尽的意思,心头不由得一颤:“怎能如此...” 晏和轻笑一声:“祖母刚进门的时候不也自献了嫁妆来贴补家用吗?怎么祖母可以,县主就不可以?” 这话等于把晏老夫人的话原样还了回去,她捏着拐杖的手一紧,指尖有些发白,似乎还想说话,就听晏和继续道:“吏部有几位大人前些日子跟我说,父亲虽为齐国公,但于江山社稷毫无建树,实在是难堪此位...” 晏老夫人双手一颤,没想到他竟然拿自己亲爹来威胁,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晏和却已经撩起曳撒起身,对着重岚招了招手:“既然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商议不下来,我就先告退了。” 他不等晏老夫人发话就先走了出去,重岚跟他相携而去,路上却忍不住皱起眉:“你跟公爹...” 他的天青色缂丝曳撒像是扇面一样徐徐展开,上面的锦绣山水飘动,他偏头道:“你觉着我很残忍?” 重岚想到晏三思那副德行,不由得叹了声:“他毕竟是你亲爹。” 晏和恩了声:“我会保证他平安终老的,至于旁的...那就听天由命了。”顿了顿,他才道“你问这个作甚?” 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左思右想还是觉着奇怪:“我只是觉着不解罢了,譬如我和我二哥,他这些年做下这么不少混账事,但总归是我亲兄长,我也是盼着他好的。就是大哥,嘴上说的硬,但心里也惦记着要帮他寻一户好人家的女儿娶了,让他好好收敛性子。“ 他笑了笑:“你两个哥哥待你都极好。” 重岚犹豫着问道“你跟公爹这般僵...是因为婆母?” 晏和他母亲在齐国府是个禁忌,光凭这一点她就能察觉到不对,但晏和自己不说,她自然不会多问,也约束着底下人不准他们打听。 晏和沉吟道:“我母亲当年是通奸之事败露...被逼自尽的。” 重岚没想到他这般直接就说了出来,张了张嘴才道:“这...会不会是有人蓄意陷害?” 晏和摇摇头:“是真的。”他顿了顿,云淡风轻地道:“当初父亲爱慕母亲容色,所以娶了她进门,后来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又年龄渐长,容色大不如前,父亲就在外面另结新欢,母亲那时候已经被骄纵惯了,自己没有半分筹谋,所以就和...做下错事,我眼睁睁地看着祖母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