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衍却有些为难起来,萧月白是他捧在心里呵护的人,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惊吓,更不想让她被外头的风雨波及。 她只要在安国公府中平安喜乐的生活,等着当他的新娘就好。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一人来背负。他有自信,为她撑出一个光明顺遂的未来。 而今,母亲和她却都说了一样的话,难道女人不喜欢这样么淑妃看他沉默,收了满脸的笑意,语重心长道“儿子啊,这夫妻情侣,最要紧的是两人心意相通。两个人在一起,并非只有快乐,还要能够相互扶持,相依相伴。你当着是为了她好,其实只是叫她心里不踏实。往重里说,你压根就没把她当做能够和你并肩而立的人。她是你未来的妻子,是你一生的伴侣,你不该这样轻看她。” 这些话,陈博衍却从未想过,他只是想着要对她好,要保护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要让她和他站在一起,携手并立。 半晌,他才说道“然而那些事,她即便知道了也并不能怎样,只是徒劳的让她担惊受怕而已,那又是何必” 淑妃浅笑“你怎么知道,她不能怎样女子有女子的处事之道,有许多事恰巧还是你们这些大男人看不到做不到的呢。”说着,她又淡淡说道“娘这些日子也留神看了,月儿并非是你想的那般娇弱无用,她有她的主意,并且一旦在心里认定了,便谁也更改不了。那孩子外和内热,是能帮得上你的人,你要好生珍惜。” 陈博衍听着,心里却忽然想起了前世,两人在南安寺里的那一夜。 那时候,他根本不知能不能回来,前途希望渺茫,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给了他,最后更为了保全自己,在陈恒远的逼迫下自我了断。 或许,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女人,是自己一叶障目,一厢情愿的把她看作柔弱可怜。 所谓当局者迷,淑妃的这一席话,如一双手替他拂开了眼前的迷雾。 陈博衍说道“母亲教诲,儿子记下了。” 淑妃点头,孩子的事点到即止,无需多言。 她一面吩咐宫人摆饭,一面问道“昨儿那个兽医官,我看着是生面孔,是你调来的” 这屋中皆是淑妃心腹,陈博衍也不避忌,便说道“正是,他原是羽林卫里管御马的。儿子看他勤奋忠诚,便将他举荐到了宫廷百兽坊,算是自己人。” 淑妃了然,又问道“我猜也是这样,但既然如此,他为何还替胡氏说话我原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搬倒了她,也算一了百了,偏偏临门一脚又被他生生拉了回来。” 陈博衍莞尔道“母亲过于心急,这许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怎么倒在这个胡昭仪身上急躁起来这可不似母亲往日的性格。” 淑妃撇了撇嘴“不然怎样,难道要等着皇帝想起她的种种好处,再免了她这一遭的罪过,让她一步步的再上来这宫里被她搅和的乌烟瘴气,好难得的机会,往后可未必有了。” 陈博衍笑了笑,眸子微抬,看着他母亲,问道“母亲觉得,皇帝这个人如何” 淑妃一怔,说道“多疑多思,喜新倒不厌旧。” 陈博衍说道“这便是了,他既宠了胡氏这许多日子,还纵容她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情分总该还是有那么些的。皇帝多疑多思,盛怒关头上或许会答应重办了胡氏,但这事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死罪,不过是打入冷宫罢了。她作弊是真,但给鹤喂药嫁祸母亲,咱们却没有十足的证据。日后,皇帝再想起来,难保不起了疑心。若再下旨彻查翻案,又将胡氏从冷宫里放出来,可就棘手的多了。” 淑妃是宫中的老人,对于皇帝的性格熟稔至极,细思陈博衍这番言语不无可能,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到了那时候,皇上心里带着愧疚,对胡氏怕是更要宠幸非常。到了那个关头上,只怕是再难收拾了。除非胡氏犯下谋反大罪,旁人再奈何不得她。还不如就这般,连消带打,让皇帝心中始终存着那么些疑惑,每每见了胡氏就想起那疙瘩。胡氏没有旁的本事,没了皇帝的宠幸,就再难有所作为了。” 陈博衍历经两世,还是由衷的佩服着自己母亲的心智,他只说一,淑妃便将后面尽数推演了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