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拽到小佛堂去了,关上门说了半天的话。你干什么坏事啦娘可告诉你,月儿也是人家爹娘老子当心肝宝贝一样捧着长起来的,眼下她可还没嫁给你呢,你要是欺负她,别说人家爹娘,就是我也不答应。” 陈博衍想起昨日的事情,一时纠结一时甜蜜,心被狠狠的揪住又被迅速松开的快意,唇边不由泛出了一抹笑。 淑妃那明快里略带着几分嘲讽的嗓音自一旁传来“瞧这样子,欺负小姑娘,还高兴哪你别一时得意忘形,将人家爹娘惹恼了,不肯把女儿嫁给你了,我可不管你。” 陈博衍这方回神,莞尔道“母亲说哪里话,儿子不曾欺负她。只是见着了,所以说了几句话。” 淑妃睨着他,笑道“母亲面前撒谎,也不知道脸红你没欺负她,那怎么她不肯跟你走,你硬拉她去” 陈博衍见瞒不过去,方才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说道“儿子也不知是怎么了,碰到她,方寸便全乱了。她不高兴,我便慌张,更不知要怎样才好。”说着,他看着母亲,语气恳切道“母亲,这对姑娘到底要怎样才好” 淑妃微微一怔,不由笑了,她这个儿子一贯眼高于顶,对萧月白能这样体贴,那便是真的放在心中喜欢的。 她忽然有些感慨,自己这一辈子进了皇宫当了嫔妃,虽说也得过些所谓的盛宠,但皇帝对谁都是那样,喜欢了高兴了就赏一堆东西下来,把人叫到身边说说笑笑,算给了脸面,随你喜欢不喜欢,脸上都不准带出来,至于这些女人心里真正想要什么,他从不关心。 尽管淑妃看得很开,皇帝是君主,并非是她的丈夫,打从户部官员来家中传旨令她进宫选秀起,她便已放弃了俗世的夫妻情爱,但有时她在心底里还是会羡慕她的好姊妹林氏,虽说那两口子有时也会分歧吵闹,林氏之前更是负气出走,但烟火夫妻无过于此。若她能选,那她是不会情愿进宫的。 月白这丫头好福气,能让一个男人把她真心实意的放在心坎上。 淑妃自一旁宫人手中接过一只描金白瓷小碗,甜美的乳香混着丝丝的酸味儿四散开来。 陈博衍晓得,这是乳扇茶,用滇南进贡而来的乳扇合着红枣、桃胶一道炖的,酸甜甘美,有开胃醒神之效。自他记事起,淑妃每日早起必要吃上一盏,方好吃饭。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从未改过。 淑妃将一碗乳扇茶饮尽,方才浅笑道“你能有这个心思,是把那丫头真正放在心上了。其实也无他,你只要拿出一颗心来就是了。” 陈博衍不解,问道“母亲这话,儿子不懂。我也是真心待她的,她平日里爱吃的玩的,我都记着。儿子甚至、甚至向人打听了姑娘爱听什么样的话,然而她却一点也不高兴,甚至还生起气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淑妃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个儿子一向沉闷寡言,性格冷淡,居然拉下脸面去跟人打听琢磨姑娘的喜好,那场面该有多滑稽她心里想着,不由笑眯了眼睛“你竟去跟人打听姑娘爱听什么不会是学了一大篇花言巧语去哄月儿吧跟谁学的呀难怪月儿要生气,这些话哄轻浮女子也罢了。似月儿这样的姑娘,只会当你对她不尊重,拿她取乐呢” 陈博衍有些尴尬,半晌才说道“是元宝。” 想起这件事,他恨得牙根痒痒,那话本册子便是元宝找来的,说如今京里姑娘们都爱这个,甚至连宫里的宫女们也偷偷传阅,想必那书中的男角讨姑娘们的喜欢。 如今想想,元宝一个太监,哪里会当真明白姑娘心里想些什么他也真是晕了头,居然会去跟一个太监打听这个果然,淑妃几乎笑得仰了过去,抹着眼泪道“你居然跟一个小太监,问怎么讨姑娘喜欢你长了这么大,一向精明老成,竟然能干出这么一件傻事来真真笑死我了,不成不成,我定要把这件事记下,往后闷了就当笑话讲给人听。” 陈博衍满脸尴尬的看着她,腹诽道哪有你这样坑自己亲儿子的淑妃笑了一阵,方才喘着停了下来,点头说道“瞧得出来,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其实你用不着干这些不着调的事,只要把你的心思都告诉她,那就足够了。” 这话,便和萧月白那天说的一样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