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那时他犯了迷糊,觉得六爷的眼睛被烛火映亮,有红光,像妖精,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这会子脑子里只剩下那点画面,所以哼哼唧唧说个不休。 病人在前,严仁渐一扫先前的困意,当着贺作舟的面给方伊池测体温:“嗐,又烧了。” “原先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 “是啊,您看好点,甭让小爷到处乱跑。” “我看得住吗?”贺作舟想起方伊池早上离开时那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就头疼,忍不住叫来万禄,“我太太今儿都干了什么?” 万禄早知道贺作舟要问,立刻回答:“小爷在平安饭店的包厢里,一整天都没出来。” “没出来?”贺作舟轻轻“啧”了一声,“你有没有跟过去听?” “听了,小爷就搁里头笑啊叫啊什么的。” 贺六爷听得头一个有两个大:“什么东西!” “六爷,小爷在里头和朋友说话,我也不好进去插嘴不是?”万禄为难地摸着鼻尖,又指指外头杵着的两个警卫员,“要不您问问他们俩?” 贺作舟只好去问喜财和爱钱。 哪晓得这俩警卫员回答得更让人头疼,一个说方伊池关着门在里面喊疼,一个说方伊池在屋里喊脱了衣服冷。 贺六爷站在门边吹着寒风细细品味这两句话,越品,脸色越黑,最后忍不住给警卫员一人一脚,踢完,抿唇回到了屋内。 “下回再扯这些没用的,小心我一枪崩了你们。”贺作舟见万禄还在,脚又开始痒,“滚吧,别在我眼前讨嫌。” 万禄连忙笑着跑开,屋内只剩下还在收拾药箱的严仁渐。 “六爷,您跟他们置气有什么用?”严医生诊明白方伊池不过是伤风以后,心情松了几分,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小爷身子骨弱,就算不出门,待在屋里吹点风也能病倒。您好好想想怎么疼人吧。” “我还不够疼他?”贺作舟回到床边,把方伊池用被子裹了抱在怀里,神情复杂地瞅了会儿,“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 睡得稀里糊涂的方伊池哼了两声,在贺作舟怀里扭,估计是嫌被子里热。 贺作舟打死不松手:“让你病好没两天就出去嘚瑟,该!”不过到底还是将被角掀开一些,给他透点风。 “还是先前那副药。”严仁渐临走前把药方子搁在桌上,“我先去前院,老爷子等着要问我话呢。” 贺作舟头也不抬地答:“兜着点说,别透底儿。” “晓得。”严仁渐说完,推门走了。 屋里终于只剩下贺作舟和方伊池两个人。寂寞的月色顺着门缝流淌进来,不知不觉爬上了床头大红的被角。 贺作舟幽幽叹了口气。 他家小凤凰能耐了,学会跑去平安饭店关起门来又喊冷又喊疼了。 什么事儿! 家里头不暖和? 还是他贺六爷真的不会疼人? 此时此刻,就算贺作舟对方伊池放一百个心,听到刚刚那些话也来火。 他气万禄和警卫员不会说话,也气方伊池有事儿瞒着自个儿。 贺作舟一生气,冷着脸脱鞋上床,掀开被子躺在方伊池身边,也不怕传染,把人抱了个满怀。 贺作舟抱完还不解气,抬手把方伊池的裤子扯了,连小裤都给扒了,团成一团,丢在床边的椅子上挂着。 小小一片白布,晃晃悠悠,摇摇摆摆,瞧着怪可怜的。 换了清醒时候的方伊池估计能吓死,因着他整片后背都画了没上色的凤凰,可惜现在的他就算有心反抗,也推不开贺六爷。 更何况他迷瞪着,压根儿没反抗的心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