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这丝儿我来切吧。” 接过菜刀先甩个花子,陈小姐把只土豆往小案板上一摁,就说:“赶紧呀贺大姐,盛着。” 那刀刷刷的下去,一片片薄的跟蝉翼似的,压平了再一切,刷的一刀,已经是半盘土豆丝了。 贺兰山端着盆子看了半天,竖起大拇指说:“这可真匀啊,跟机器切出来的似的。”好吧,她认输了。 刀一甩,开火焯菜,不就几大盘的凉菜嘛,给菜过水,呛红油,不一会儿,几盘子菜就全齐活了。 这种老式的小房子,是没有餐厅的,小塑料凳子一摆,茶几上把菜一放,大家一人抱一碗,就是一顿饭嘛。 今天是真没人喝酒,一人也就一瓶汽水儿。 冷奇还想抽烟呢,给胡区长指着把烟掐外头了。 怎么说呢,陈丽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胡区长这人是真可以。 文静,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吧,心里倒是明白事儿着呢。 至少人家知道尊敬妇女啊,要知道,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不是嘴里说的有多好听,而是体现在言行上,烙在骨子里的。 这胡区长呀,是个绅士。 要真配包曼丽,其实挺可惜的,倒不是说他们相貌不配,而是包曼丽要戒不掉她的虚荣,就怕要带着胡区长误入岐途。毕竟,文工团的吴团长,可是前车之鉴啊。 菜呛出香味儿来,冷奇就溜哒过来了:“曼丽呀,看你这样子,已经是女主人啦。” “没有,我和老胡是工作关系,目前还没定下来了,冷奇你不要乱说。”毕竟胡区长没答应婚事嘛,包曼丽不敢乱嚷嚷。 冷奇猴巴巴的看着窗外,外面的安娜这不洗完了菜嘛,等着领导们吃完饭了,当然还得给人把碗洗了,这会儿闲着没事儿干,跟高小冰和聂卫民几个孩子们聊天儿呢。 她总爱穿个白衬衣,黑裙子。 这不高小冰嚷嚷着说自己要跳快四步嘛,把自己家的录音机抱院子里,里面就开始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了。 安娜把二蛋一搂,再把三蛋儿推给高小冰,跟着录音机里的调子,就开始跳舞了。 “冷部长,让让,哎你让让啊,这厨房门口,你杵这儿叫我们咋干活儿呢?”贺兰山这不端着菜要出门嘛,就说:“你没病吧,我咋看你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没,我没事。”冷奇依旧笑的合不拢嘴,正准备掏支烟出来,一看陈丽娜瞪着自己,举手投降:“陈厂长,你这孩子生出来,不论男女我都得是干爹,因为就只在你面前,我才戒一回烟,这意义可是划时代的。” “冷奇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对了,我小芳姐不是来矿区看你了嘛,怎么今天不来作客呀。”包曼丽剥完了葱还得剥蒜,剥完了蒜还得剥辣椒,两只眼镜都给熏红了。 “她过了一夜就走了呀,你不知道?”冷奇终于还是忍不住掏了一支烟出来,叨在嘴上,就出门去了。 “小芳是谁呀?”贺兰山问陈丽娜。 陈丽娜说:“冷奇家的爱人,在红岩呢,估计是来探亲的吧。” 出到院子里,冷奇就把烟给点上了,站花园前抽了一口烟,今天的阳光特刺眼,而矿区的天呢,又是那么的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