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疑心人别有所图。 略略一想,丰钰觉得还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她着小环取了洒金笺,上书两行小字,着小环要车送去嘉毅侯府。 夜深沉。 嘉毅侯府正院。 稍间榻旁,一盏光线昏暗的小灯。 几上一张信笺,已经摊开在那几个时辰。 安锦南从净室沐浴出来,在屏风后解下腰上的布巾,穿了宽松的袍子,一面用帕子擦发,一面朝稍间走来。本是想去取回未看完的兵书,余光一瞟,又被几上那张信笺吸引了视线。 他嘴唇紧抿,目光落在信纸上面。 淡淡的闪金花纹上,客气的拒绝,陌生的署名。 丰钰。 安锦南默念了一遍,叹一声,伸手将信取在手中,额前发梢滴滴答答的水珠沁入那字迹中去,暗沉沉模糊了一片。 安锦南抬手将信揉成团,丢在地上,抬脚踩过,直入东边暖阁。 隔院屋顶上面,崔宁手里提一只酒壶,才寻个合适的位置坐稳就着壶嘴饮了一口,就听屋下传来一声奇怪的鸟鸣。 夜里何来禽鸟 崔宁垂头望去,便见屋檐灯下,安潇潇笑着朝他挥手。崔宁登时一怔,手中酒壶差点滚下瓦顶。 片刻后,内园矮墙上并坐了两人。 玄黑鹅黄,一男一女。 安潇潇不知何时取了酒杯,与他讨要一杯酒喝。 崔宁面色为难,“姑娘,这” 安潇潇信手夺来,替自己斟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道“畅快” 崔宁“” 姑娘,这酒我刚就着壶嘴喝过来着 安潇潇手里把玩那杯子,用手肘撞了撞他“因为梳子的事,兄长才罚了你吧” 崔宁嘿嘿一笑“是属下行事不周。”侯爷吩咐带人之时,语气沉沉,似十分郑重。不由得他不怀疑,那小贩是否十分要紧的罪犯。 “崔宁,你这回惹恼了兄长,想不想将功赎罪”她秀眉舒展,月色下,笑靥怡人,鹅蛋脸上染了薄薄一层银辉。 崔宁垂了垂眼,讪笑道“侯爷不喜人在他眼皮底下弄鬼。姑娘,我知你想什么。” 安潇潇挑了挑眉“我想什么,你知道” 这话不知怎么,问得崔宁心内似被猫爪挠了一记般。他赶紧仰头喝了好大一口酒,咕咚一声咽下去,才转头重新看向安潇潇,低声道“姑娘是不是以为,侯爷有意那丰家姑娘” 安潇潇抿唇,只用一双晶亮亮的眼睛望着他,等他说下去。 崔宁喉咙里一阵躁痛,似给那烈酒灼烧着喉头。他硬着头皮道:“属下亦曾想过,是不是能帮侯爷解些忧烦,丰大姑娘与侯爷旧日相识,又是同乡,侯爷向不喜人家触碰,却不反感这丰大姑娘” 不单他这么想,就连安潇潇也是这么想的。 那晚仲秋佳节,小楼之上,她送丰钰出门回来,亲眼撞见兄长立在窗前久久凝视那车马走远。 其后兄长头痛发作,又是她亲耳听得他口中喃念她的芳名。 更让她吃惊的是,当丰钰走入侯府,看见他那般不堪模样时的反应。 她张开手,毫无芥蒂地将他抱住,口中轻哼歌谣,极快地令他安定下来。 两人紧密相贴,一个面容慈悲,一个神色安详她遥遥看着,从没觉得世上有什么人是这样的默契相衬。 崔宁似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丰姑娘眼看就要定亲,侯爷不是不知,可侯爷吩咐,再不可提及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