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锐利眼神,心中更酸,想到:你恐怕只对我们这么凶,在张三郎面前,你肯定不凶。 杨肃冷冷道:“你是不是该出发了?” 沈青梧淡漠:“嗯。” 她从帐中走出,向杨肃和张行简走来,身后十几个亲卫兵赶紧跟上。旁边分明有康庄大道,但她非要往这里绕一下。 她眼睛望一下张行简。 她努力忍着自己所有的激荡与欢喜,以及对他的渴望。 而张行简好像读懂了她的眼神——他总能一瞬间读懂她的情绪。 沈青梧分明什么也没说,她路过杨肃和张行简时,便听张行简轻笑:“沈将军要去耍威风了吗?那我可否在陇右军大营外等沈将军回来?” 杨肃:“太危险了……” 张行简无辜:“不是有杨将军陪同吗?杨将军难道会让我受伤?” 杨肃:……这个人油嘴滑舌,太讨厌了! 可偏偏沈青梧吃这套。 杨肃看到沈青梧嘴角忍不住地动了动。 她没有笑。 却比笑出来更过分。 -- 讨厌的狗男女! -- 沈青梧心急如焚。 她耐着性与陇右军周旋,围堵他们,说服他们投降。 沈青梧:“告诉他们,帝姬已经登基,让他们别抵抗了。” 亲卫兵深吸一口气:“啊?” 帝姬登基了吗? 沈青梧:“就这么说,吓一吓他们。” 时间已经够久了,李令歌登基,不再是天方夜谭。用来劝降,真假无谓。 也许是她归心似箭,作风忍不住比往日更强硬些,也许是敌军被围困多日,到了强弩之末—— 只熬了一个时辰,眼见的下属告知:“将军,他们是不是竖白旗了?” 沈青梧眯眸,眨掉睫毛上的雨水,凝望对方的军营。 一个小兵先试探地捧着军旗,结结巴巴跑出来:“是不是‘投降不杀’……我们沈将军说,你们保证不杀,我们就投降!” 他们的将军也姓沈,但和沈青梧自然不一样。 沈青梧骑在马上,望着对方军营,看那位躲在后方的将军试探地派人不断问话。她背脊挺直,微微恍神。 她好像看到姓沈的那些人,曾经的趾高气扬,曾经的傲慢…… 终有一日,他们都不如她。 沈青梧的心情,些许复杂、迷惘。 沈青梧道:“通知杨肃,让杨肃过来配合清点兵马。” 她骑马掉头而走,疾行于雨中。身后不明所以的亲卫兵齐齐跨马,跟随上她。 沈青梧御马疾行,漫无目的。但是出了军营不远,她眼睛看到了一片黑点,以及黑点中的一点白——杨肃那些军人们,陪同张行简立在雨中等候。 张行简撑着伞,军人们穿着蓑衣,等着杨肃交涉新的命令。 军人们被雨打湿的面上闪着兴奋的光——终于可以收降兵了!任务要完成了! 杨肃背对着沈青梧的方向,训话:“待会儿得当心些,提防他们不是真心投降,一个个拿好刀背好弓……” 雨水澹澹。 雨并不大,不足以让沈青梧看不清张行简。 军人们在说话,张行简看到了沈青梧。隔着雨帘,他对她安静露笑。 沈青梧望着他的面容。 风雨穿梭,她脑海中浮现些光怪陆离的过往,她没有去细究,她突然被一种极致的渴望所笼罩—— 在终于赢了这场任务,在终于让沈家人低头后,在骑马长行一段距离,看到雨中静候的张行简,沈青梧心中有热烈渴望,想要宣泄。 激荡、怀念、迷惘交错。 沈青梧跳下马。 沈青梧向不远处的张行简高呼:“张月鹿——” 他睫毛颤一下,银鱼般明亮的眼睛眨一眨,专注凝视。 军人们齐齐回头来看。 沈青梧激动,满脑子是他,千言万语到口边,她一如既往地拙于口舌,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畅意。 沈青梧大声: “你愿意嫁我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