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南枝有些颓然地垂下手,泪水不知怎么就突然滑落下来。她跪在那儿仍不肯走,泪珠坠在裙上,晕开一片水渍。 她艰涩地开口:“奴婢从前在三房时,也曾被人这般设计过。那个时候无力地瘫倒在炕上,身子热的像是要着了火。可在奴婢最绝望的时候,是沈家妹妹将我救了出来。而时过境迁,到了如今,奴婢如何能见死不救?奴婢太知道她的性子了,是个宁死不屈的,她以后要怎么活……” 说到尾处,她声音里带了些颤,只是到底理智犹存,不敢提沈知章,只说是当年救下自己的是沈清月。 当听她说出“绝望”二字时,齐敬堂只觉得心口仿佛被针猛刺了一下,扎的生疼。 原来在她还没有来到自己身边时,曾过得那样艰难。也是,毕竟她是这样这般的容色。 他忽觉好像有什么在渐渐失去掌控,他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就在他要答应她的那一瞬间,理智回笼,依旧沉着声音:“你今日拼死救她一回,已算偿还了,退下吧。沈清月的事你不要再管。” 他说完便不再管她,只手拿起公文看了起来,希望用忽视和沉默让她知难而退。 然而耳边却传来窸窣的响动。 等他抬头去看时,只见衣衫铺陈散在地上,而她恰好勾开系带,上襦被褪下,露.出莹白的肩头,纤巧的藕臂,锁骨匀称,肌肤雪白……她身上只留一件水红色的肚兜,裹着她纤侬合度的身子,下摆处还露出一截不盈一握的细腰。 南枝抬起头来看着他,眸中浮了一层水光,贝齿轻咬在鲜嫩充盈的唇上,目光却坚定无比。 她觉得自己可笑,明明前几天,她才冒着惹怒他的风险也要告诉他她不愿意,而今,不过几日,她已这般在他面前,轻巧地解下了自己的衣。 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什么时候被打碎的。 或许是她忍着羞耻只穿着一条空荡的裙子在一个男人面前走来走去的时候,或许是猝不及防到来的一段葵水,又或又或许仅仅是因为沈清月的事……那一刻,她思绪很乱,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个女子的意愿、尊严、清白渺小得不值一提,无论是贱如奴婢,还是生于官宦之家,都是如此的微若尘泥…… 只要这个掌着权势的男人想要得到,便无处可躲。 那一夜,齐敬堂只是短暂地放过她了而已……极短暂的。 他对她的袒护,他看向她时目光里的炙热,他若有若无的碰触和亲昵,都让她愈发明白这种放过只会转瞬即逝,如果,注定了逃不掉,那就让它失去的有价值些吧,至少能救下沈清月。 一个奴婢的清白值几个钱呢。 她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的目光,南枝呼吸发紧,水光在眼中颤动,却仍仰着头看着他。 “公子,求您,救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旖旎 齐敬堂扣紧了手,转开眼:“我说过从不勉强,退下。” 已是不容置喙的口吻,带着凌厉与威严,可分明嗓音中透着哑。 南枝站起身子,耦合色的撒花百褶裙便自腰间滑落,她踩掉了自己的鞋袜,莹润白净的小脚落在散乱的裙衫上,一步步走过去。 雪白的底裤宽大轻薄,衬得脚踝越发纤巧,她坐到他的膝头,手攀上他的脖颈,闭着眼,胡乱去吻他薄而色淡的唇,笨拙的,生疏的,试探着的,却是那样柔软而芬芳,纯真而妩媚。 南枝靠在他的怀里,她想,只当是报答他今日将自己救下的恩情,她把清白给他,但依旧会留下自由。 她的唇片刻离开,侧着脸贴上他紧绷的面颊,软乎乎地蹭了下,而后凑近他的耳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