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次是真病了,当夜之事闹得很大,齐敬堂半分也不顾及她的脸面,不但将她身边的人拿下拷问,甚至后来将陈妈妈打了板子,灌了哑药直接发卖了出去。 那是自小伺候她的人,这是将她的脸面往地上踩,更何况她千辛万苦地谋划,却还是让南枝那个丫头跑了,一时急火攻心,便病倒了。 丫鬟将老夫人扶起身,拿了沓银枕替她靠着,老夫人头上勒着宝蓝色的抹额,容色有几分苍白憔悴,看着齐敬堂的目光又怒又悲:“你是疯魔了。” 齐敬堂却似没有看到她的愤怒一般,目光仍然是沉静的:“祖母上了年纪,记性大约不是很好,忘了自己当年都帮二房做了什么,如今孙儿还肯称您一声祖母,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夫人脸色一瞬间白下来,气得颤着指尖指向齐敬堂,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东西祖母也瞧见了,贩卖私盐是重罪,谢家也参与其中,虽不是主谋,但此事可大可小,如今刑部正在查这个案子,到底是祖母的外家,孙儿愿意帮衬一把,只是孙儿也想同祖母讨要一样东西。” *** “南枝姐。”门扉被敲响,听声音是小蝶,南枝起身去开了门。 小蝶则兴冲冲地扑进来,声音喜气洋洋的:“恭喜南枝姐,方才侯爷发了话,已将你抬为通房了,赏赐明日便下来!” “什么?”南枝眉心一蹙,只觉耳畔嗡的一声,脑袋里一瞬间空得什么都不剩。 “侯爷方才下的令,只不过是现时候有些晚了,明日便会张罗起来,侯爷还说,若你愿意,便搬去木樨阁,再选两个小丫鬟带过去。 若说通房其实只算半个主子,按理说并不会有单独的地方来住,更别提还安排人伺候,这算是很大的恩典了。 “侯爷待姐姐真好,姐姐你不知道,你失踪的当夜,整个侯府差点翻了天,你没瞧见侯爷那天的脸色,简直吓死人了,所有有牵扯的人都被带下去审问。后来听说是和安顺堂有了牵扯,老夫人身边的陈妈陈妈妈立时便被拿下,那可是从小伺候老夫人的,后来被打板子发卖,丝毫不留情面……” 后来小蝶在说什么南枝也顾不上听了,急急地往积雪堂赶去,只是真到了门口,她却收回了敲门的手,深秋的夜风凉而劲猛,将心火扑灭。 南枝在战栗中渐渐清醒,她拿什么身份去质问他?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何况在外人看来,他给的恩赐。 南枝有些颓然地垂下手,转身欲走进风里,里头的人却是感应到了似的,出了声:“进来,躲外头做什么。” 南枝抿抿唇推门而入。 “想说什么便说吧。” 齐敬堂正坐在南窗大炕上,难得有雅兴,往模具里小心拨了几勺香粉,又拿香篆压实,很快香被点燃,铜质的盖子合上,香炉里燃出沉冷的木质香调。 南枝挪到他身边:“公子为何要抬我做同房,您不是答应了奴婢……” “那你又为何要出逃?” 他打断了她的话,语调平和,却让人不敢忽视,南枝被他问得有些心虚,只垂下眸子嗫嚅道:“奴婢只是半夜吓坏了……倘若回了侯府,老夫人还会将我送给瑞王。” “撒谎。”他修长的指骨捏着她的下颔,使了些力道,迫使她直视着自己,那目光深邃如寒潭,像是一眼便能望进人心底里去。 “以你的聪慧,不会看不出老夫人的别有用心,但你仍瞒着我随她出府。” 他的话带着威压,堵住了她所有的借口。 南枝垂下眼睛,明白所有的遮掩和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柔软的脸颊在他指骨下捏得微微鼓起,像只偷吃了榛子的小松鼠,可爱得紧。齐敬堂松了手,将人揽坐膝头,替她抚着脸颊上方才按出来的红.痕:“往事已矣,我不会再追究了,身契我已要了过来,我给你身份,是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 “可你也要记得,那日夜里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未曾逼你,也不会给你回头的余地,往后好生待在我身边,不要再折腾了。” “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犯其他的错我都可以宽恕,唯独背叛和谎言这两样,不要沾,但凡碰到这两样,我不会心慈手软,可记住了?” 南枝听到身契的事眸光暗了暗,只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齐敬堂见已敲打得差不多了,温.香.软.玉在怀,齐敬堂没有丢开的道理,他手探.进裙里要去剥她的裤儿,南枝忙去捉他的手,期期艾艾道:“奴、奴婢今晚身子不方便,小、小日子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