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了不得的事。” “我便驻足看了一会儿,待进去,她见了我有些仓惶地将茶壶往身后掩了掩,唤了声表公子,我说了来这儿的缘由,她便利落地净了手,将晚膳剩下的笼包替我热了几个,又拿食盒装下递与我。我那时看过太多奴仆的冷脸,感念她的殷勤,便指正了几个她方才斟茶的动作。” “她认真听完,眼睛亮晶晶的,小脸也是微红,同我道谢。后来我再见她,她也被调到五公子身边伺候。我才知道,她是唯一一个从厨房提拔上来的姑娘。再之后,她被人设计,差点被四公子强要,我正巧碰见,便将她救下,也就是从那时熟络起来……” 齐敬堂静静的听着,没有再打断他的话。只是半眯着眼,瞧着窗外薄薄的雾气,从他的话语中想象着她那时的模样。日子清苦,却也积极坚韧,认真的抓住每一次可以活得更好的机会,他眼眸中霎时间充满着柔软。 “那时候我们像在淤泥里一起挣扎的小草,便起了惺惺相惜的意思。后来,我对她便起了些情意,也察觉出五公子对她的喜爱以及三夫人对她的不喜。便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同三夫人将她讨要过来,也免她少吃些苦头,不必夹在五公子和三夫人之间为难。只是那时候我母亲……”沈知章顿了顿,却还是讲了出来,“那时候先侯爷没了,大房式微,二房蠢蠢欲动,母亲那时尚有姿容,想着攀上二老爷,却被二夫人察觉,当场抓获。闹到了三房里,三夫人脸上挂不住,使得我与小妹在三房的日子越发艰难。” “不过短短的几日的功夫,南枝便被老夫人要了过去,可也正因为此,她也有了在老夫人跟前说上话的机会,我们一家才不至于被赶出府去。再后来的事侯爷便知道了,阴差阳错的,好像总也差了那么一点,我与她终究欠了点缘分。我再与她提起要讨要她的话,她却拒绝了,只说当我是哥哥一般,不曾有过那样的情意。” “其实我知道,她只是不愿再牵连我。后来她被送到侯爷身边,便更加忌讳。只是后来直到有一次,她见若茗始终心仪我,便也规劝我两句,替若茗说几句话,那时我便知道,她早已放下了。那时我便劝自己该放下了,后来清月就出了事,她总觉得当初我帮了她,觉得亏欠于我,其实我又何尝不觉得亏欠……” “我说这些,便是想将从前摊开来与侯爷讲清楚,这个心结总不能一直横亘在那里,侯爷说是与不是?” 齐敬堂来到了正房这边,见屋里灯还亮着,他推开门走进去,见南枝散着发坐在妆奁前,已是要睡下的模样,转过头来瞧见自己,还有些惊讶。 她站起身,将衣襟拢了拢:“以为您要在书房歇的。” 齐敬堂却走得近一些,看着她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羞辱的话,想起那日午后将她压在长案上……想抬手向从前那样,碰碰她微凉的脸颊,然而终究没有,只是看着他对她道:“南枝,对不起。” 南枝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句,抿了抿唇,只问:“您要在这儿歇吗?” 齐敬堂点了头。 直到夜半听到她呼吸平稳起来,齐敬堂才坐到床沿处,抚抚她散乱的发丝。 只是门却突然被敲响。 门外传来圆石的声音,有些急:“侯爷!边关生变!陛下让您即刻入宫商议!”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知晓(一更) 齐敬堂自宫里回来的时候, 天边已露出些微白。 他先回了书房,换掉了已被雾气浸的冷湿的官服,而后牵挂着南枝, 又往正院去了。 他推门的动静很轻,然而南枝还是醒了。她也几乎是半宿没睡, 见他回来便撩开帐子问他:“要打仗了吗?” 齐敬堂提壶给自己灌了口冷茶, 闻言安慰道:“这场战事迟早要起, 朝廷也早有准备。所以不必担心。” 南枝却不信他轻描淡写的说辞, 皇帝将他半夜叫进了宫, 定然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见他闭口不谈, 她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和北戎有关, 是吗?” 齐敬堂见瞒不住, 点头:“北戎回去便和鞑靼结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