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府内一片混乱。 秦远与朱洵赶到时,那黑衣刺客已经放倒了七八个卫兵,在卫队眼皮底下行刺朝廷命官国之重臣,张狂至极,见情况危急,秦远顺手拔出身边卫兵的佩刀上前,朱洵也迎上去,两人配合,夹击黑衣人。 黑衣人见有高手,自知没有胜算,交过十几招后便抽身遁走,消失在了暗夜中。朱洵要去追,秦远赶忙拦住,“小心调虎离山!这人武功不弱,倘若只是为了引开你我,那这里就危险了。” 朱洵恍然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转身与秦远一道,前去查看褚霖大人的安危。 好在褚霖一直在房中,并没什么危险,见秦远朱洵两人出手相救,他连声向他们称谢,秦远客气低头抱拳,“大人言重了,在下等就职于京卫司,护卫京城百姓乃职责所在。况您是重臣,护您周全也是在下向朝廷尽忠罢了。” 眼前的青年面若冠玉英气俊朗,褚霖很是欣赏,遂和颜问他姓名,秦远谦逊一笑,“不敢当,免贵姓秦,单名一个远字。” 听清他的姓名,褚霖微微一顿,原来是秦穆的儿子。 褚霖笑赞,“秦佥事很有令尊风采,虎父无犬子,令人羡慕。” 堂堂正二品的督御史,竟然仅凭姓名就得知自己的身份官职,秦远很是钦佩,谦虚之余也由衷的恭维了褚霖几句。 简单寒暄完,秦远令朱洵增加了巡视的卫兵,并又增派人手驻在褚府。一番折腾下来,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明日一早便要将今夜之事汇报朝廷,秦远没再耽搁,便告辞了。 夜幕下的京城重复宁静,褚霖夫妇回到房间,褚霖拍了拍夫人的肩,叹道,“今夜平安了。” 褚夫人点了点头。她的夫君为朝廷言官,几十年来得罪过的人不在少数,但褚府却一向平安,如今夜这般明目张胆的行刺,实在是头一回,妇道人家心中难免惊恐,但见丈夫这样说,她也没再说什么。 夫妻俩重又躺到床上,黑暗中忽听到褚夫人轻声说了一句,“秦家的那个儿子,看上去当真是个好孩子,若是雪儿没有……”话未说完,她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已经没什么若是了,雪儿就是雪儿,没有其他的可能,睡吧!” 褚霖闭上了眼,回想着今夜的情景。 赶上这个时辰来行刺,对方不是太笨就是谋划的太好。 端看明早如何了。 第二日一早,朝堂震动,但令满朝文武震惊的却并非都御史遇刺这一件事,除过鹿州传来的恒王第二次遇刺的消息,昨夜竟然还有一人遇刺,但这个人,已不再是身居要职的权贵,而是天牢里的罪犯——因圈地案被褚霖参奏的顺天府尹曹仟。 京中朝官们纷纷猜测,短短两天内,将要进京领赏的恒王两次遇刺,第二次竟然跟褚霖和曹仟的遇刺同时发生,这不由得人将所有的事放在一块想。 金銮殿上的建和帝面色铁青,不发一语退朝回了御书房。 “逆子!” 一沓崭新的奏折被重重甩在地上,书房内的太监们又跪倒一地。 建和帝此刻内心的暴怒堪比九霄雷霆,自己费心费力培养了三十多年的嫡子,竟然混账糊涂到这种地步! 建和帝不愿相信太子真与那曹仟圈地案有关,谁不知自己百年之后,整个天下都将是他的,他何苦要去指使顺天府驱逐乡民?他要那么大块地有何用? 因此即使辨出了那密信中太子的笔迹,建和帝仍存有一分希望,所以才让三司秘密会审,在水落石出之前不准走漏一点风声,倘若他真是被冤枉,也还不至于让他落人口舌。建和帝的此举,可谓为太子留足了后路。 但眼下真相还未查出,他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动手了? 他以为除了褚霖,灭口了曹仟,自己就能撇得干干净净了? 简直是此地无银,掩耳盗铃! 还有,竟然两次刺杀自己的同胞手足! 他以为除了老三,将来自己的江山就能坐得稳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