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祝愿卫三公子早日觅得良人。 她几口将鱼肉吃光了。 此时已晚,众人吩咐下人收拾番,带着剩下的鱼各自回府,走在小径上,卫菡看着卫琅,想起前不久王姑娘私自相托的事儿,有些为难。 问吧,好像唐突,那不是亲哥哥,可不问吧,到底两人有些交情,且王姑娘年纪不算小了,死心了才好重新再寻良婿。她想着叫住卫琅,轻声道:“三哥,王姑娘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就是不松口?可把三婶着急的。” 王姑娘出自书香门第,论到家世,门当户对,三夫人也很是满意,可卫琅却不愿,眼见二妹要充当媒人,他挑眉道:“你管这些作甚?被二婶听到,说你学做长舌妇。” 卫菡叹口气:“三哥,我也是没法子。” “没法子就直接与王姑娘说,姑娘家该懂得礼仪。”卫琅语气淡淡。 好狠的心,这不是在说王姑娘不知廉耻了?卫菡哪里能传这个话,竟被他说得噎住,只再想问一句,却见他人已经走了。 遥想当初罗珍,为从她口里套点儿卫琅的事儿也是费尽心机,卫菡忍不住感慨,要说天下第一孤高人,她这三哥必定能当上,不禁为王姑娘心酸一把,罗珍当初都不能令他倾倒,何况是王姑娘呢? 她摇着头走了。 却说刘莹从白河回来,浑身污浊,好似条泥虫一般,一进闺房,跌跌撞撞便扑在书案上哭起来。 她原先想着不能做贼心虚,真的缩在家里不出门,只会让谣言愈加疯狂,便趁着七夕节,去白河放河灯。她想着自己再如何,那也是刘府的姑娘,谁知道,那些人竟然疯了!也不知哪个起了头,先朝她扔东西,众人一拥而上。 真正是…… 她突然明白那日陈玉静是如何被羞辱的了,大抵与她差不多,是她太高估自己,还以为落得今日这地步,至少会比陈玉静强,然而并不是。 丫环们给她端来水,予她擦脸。 刘莹轻声问:“母亲不在家吗?” 丫环们支吾,面色犹豫。 原来刘夫人在家,可自己被弄成这样,她竟然没有立刻来瞧自己一眼?她总是养大自己的人,刘莹的心真是凉透了,看来母亲仍是在怀疑自己,这些时日,总也不像以前那样了,哪怕仍对她微笑,那笑容里也藏着什么。 可只要她们没有证据就不能拿她怎么办,刘莹心想,趁着现在,她或许该把自己嫁出去才好,省得母亲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到得最后,她的婚姻大事不成,那她为之奋斗的这些年还有什么意思呢? 女人,最终还是为嫁个好人家的。 只是曾经,但凡她看上的公子哥儿,无一不是看上罗珍,或者陈玉静,而今那二人不在,男人不像女人,人云亦云,未必就会完全相信谣言。 男人总是怜香惜玉的。 她拿帕子擦去脸上污迹,瞧着镜子中秀丽的容颜,决定放手一搏。 ☆、第 42 章 游舫在水面上轻轻飘动,阳光洒落下来,波光潾潾,那天是很合适游玩的一天,将将入春,白河两岸的垂柳都发出了新芽,新鲜嫩绿。 她站在甲板上,心情极是舒畅,想着不到一阵子便能嫁给卫琅,到时二人朝夕相对,不信他不会为自己着迷。谁料船身激烈一荡,只听见巨大的声响,也不知怎么回事,从船尾涌过来好些人,有船夫,有下人们,纷纷在说撞船了,果然也是摇晃得越来越厉害。 就在这时候,她背脊突然被撞了下,力气大的出奇,她没有反应过来便从甲板上落了下去。 水从耳中灌入,她仰面躺在水波中,竟把甲板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左边是惊慌失措的陈玉静,右边则是刘莹,她双手袖着,得意洋洋,好似在欣赏自己一手策划的戏。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身子直往下沉。 眼前一片漆黑。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