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宝樱突地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 已经许久不做这样的噩梦了,紫芙从外头听见,连忙进来,轻声道:“姑娘是做梦了吧,奴婢听见直喊呢。” “可听见说什么了?”她问。 “不曾,好像在说水……”紫芙道,“姑娘渴了吗?” “没有。”骆宝樱靠在枕头上,半垂下眼帘,“不过被你说了,便喝一些吧。” 紫芙连忙去厨房取水。 夜幕深深,一片寂静,在这初秋的夜晚,连虫鸣都没有,她伸出雪白的胳膊,将被子拉了一拉,裹住稍许的寒冷。 到这时候,也是该结束了吧? 不然那些犯人,怎么会是秋后处斩呢? 从刘府出来,刘莹戴着帷帽直奔向户部衙门,虽然刘夫人说这等时候,她不该再出去,可她决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叫那些人后悔。 杨旭正在正堂与两位大人商议田税一事,外头有人递信过来,他略略看了一眼,并没有动作,等到事情做完方才站起来,询问道:“还在外面吗?” “是。”随从回答。 杨旭便走了出去。 大门那里,果然有位姑娘在等着,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腰肢盈盈一握,看起来比原先瘦了一大圈,要不是知道是谁,凭着这身影他恐怕认不出。可见谣言的可怕,这还没有定罪呢,就把人折磨的没个人形了。 “表妹。”他走到跟前,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当着他的脸,刘莹摘下帷帽。 人虽然瘦了,可容貌没有变,仍是极为漂亮,他这表妹的脸不似罗珍雍容,国色天香,而是秀美大方,耐看,初时不觉得,时间久了,一次两次,便叫人容易记得,只当他刚要开口,就见刘莹的眼眶里落下泪珠来。 一滴滴好似珍珠,从脸颊滑落。 “表哥,我委实走投无路,请你帮我,我要伸冤!”刘莹欲走上前,可身子却一个踉跄,忽地扑倒在杨旭的怀抱中。 世人全都不相她都无妨,但只要杨旭相信,就足够了。 因他是太子,他说一句话,在皇上,乃至皇后,刘夫人的心中都是极有分量的,她得先拉拢他,先得到杨旭的肯定,那么,她要嫁出去更是容易。 虚弱的身子像是没有一点力气,杨旭略微皱了下眉,扶住她道:“表妹,你说要伸冤,那你准备如何……” 说话间,远处一个少年大踏步过来,挑眉道:“表姐,这么巧?你要伸冤吗?” 盯着对面的仇人,罗天驰的眼睛在冒火,要不是为光明正大处处决掉刘莹,他一早潜入她闺房将她脑袋取下来! 如今还得忍一忍。 看见罗天驰,刘莹吓一跳,到底有些心虚,她略低下头,轻声道:“难道表弟也同那些人一样,觉得是我推表姐入水吗?”她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怀疑我,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便听信谣言,故而我今日来,便是要状告那些污蔑我的人。只我对告状不甚了解,表哥,还请你予我写状纸……” 她不曾说完,罗天驰冷笑一声:“状纸吗?我已经写了。” 那两人都惊讶的看向他。 罗天驰一字一顿道:“我罗天驰状告刘莹谋害亲姐罗珍!” 不亚于晴天霹雳,刘莹脸色突地惨白,而杨旭也不由自主放开手,盯着罗天驰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当然。”罗天驰看着刘莹,“顺天府已经接了状纸,两日后,咱们公堂见。” 刘莹呆若木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桩震惊京都的公堂对簿案瞬时传扬开来,骆家当然也知晓了,毕竟此时在京都前前后后沸腾了数月,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是不是刘莹下得毒手。 老太太免不了也八卦,与袁氏道:“既然罗家公子都指认刘姑娘,那定然是她了,真正是狠毒,罗姑娘可是她表姐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