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程老夫人名下那百分之七我查了很久。”王安喃告知孟琼另一件事,“有风声说,老爷子准备给程家小少爷,立进遗嘱里了。” 这百分之七给出去,不是小数,加上程家小少爷名下的所有股份,足够打破程时琅在董事局压制性的统领局面,更有甚,或许会出现意料之外的逆转。 “需不需要私下联系一下?”这步棋走了多年,王安喃有几分犹豫地说,“程总虽是亲哥哥,可他刚回国,也是程家正儿八经的小太子,我们胜算还是有的——” 酒液涩口,喝得孟琼喉咙难受,音色也带着几分懈怠感。 蓦地提及那个人,一小时前和他的碰面历历在目,孟琼迎着露台的灯盏,控制情绪的反应。 她冷静地抚了抚裙边褶皱,“不用了,别把他卷进来。” 没犹豫地,直接否掉了这个提议。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一时半会,找个时间约一下朱总吧。”孟琼看了眼黑夜,寥寥灯影入眸。程时琅未婚妻这件衣服,该比原本的计划里更好用。 至于纪听白,孟琼闭了闭眼,眼皮如颤抖的蝶,在漆黑的雾色中振翅欲飞,轻薄又疏离。 此刻她克制不住地想,如果照计划发展下去,资金链断裂,程时琅倒台,程氏出事——纪听白该要如何自处。 孟琼恍惚发现,不知不觉间,纪听白成为了这盘局里的最大变数。 或许,他更恨她吧。 孟琼掐灭了低迷的遐思,伸手端了酒杯,唇瓣贴在杯口,仰头一口气喝完,残留在唇角的酒渍在冷风之中闪着水光。 口腔四壁传来难以忽视的甜腻感,也遮灭不了心口的那抹涩然。 就在王安喃离开的那几分钟。 “小姐,一个人?” 有一道搭讪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来。 孟琼闻声抬眸,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着酒杯走过来,很娴熟地坐在王安喃的位置:“来喝一杯吗?喝了这杯,今晚你的消费我全买单了。” 孟琼瞧了一眼,油头粉面,黑色镜框下的眼睛充斥着不正常的红晕,看不出几分清醒。她没有应付醉鬼的心情,伸手收了合同离开这块儿。 “喝一杯酒而已,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这漫漫长夜,不正好做对吗?” 这男的纠缠不清,越逼越近朝孟琼方向靠过去,堵住她的入口,嘴里话说着,看出孟琼起身离开的心思,那只手不容抗拒地伸过来,准备摁上女人肩头。 孟琼眯了眯眼,腰间流苏随她的动作摆动,鞋尖狠狠地踢了下桌角。 她带起几分发泄的气,用劲儿不轻,四方桌倾斜,面上的那支琥珀色酒瓶瞬间失衡,应声落地,未开封的烈酒溅了他一身酒液,难闻到刺鼻。 一声脆响后,满地碎渣,闹得动静很大。 那男的看了眼,气得不轻,嘴里骂了一句污秽的话。 随后,被人一下横踢,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被人压着胸膛动弹不得。 孟琼站起身子,眯了眼看过去,这个角度逆光,等她看清楚王佑那两颗虎牙,眸光中几分失落被她克制得很好。 有一瞬间,孟琼竟会以为是纪听白。 她自嘲地笑了下。 那男的没防备,头磕了流出血,等他看清了,嘴里还嚷嚷着要揍人。 王佑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很好看,闻言,手下挺狠,轻而易举把他摁住,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让他彻底发不出声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