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擦洗,连觉都没能睡。 魏鸾只觉心疼,温声道:“夫君用饭了吗?” “还没。”盛煜摸了摸肚子,“有点饿。” “那我叫人先送些糕点过来,厨房里还留着火,再炒几样小菜。”魏鸾等了他两三日,原本憋了话想问,但瞧着盛煜这副疲惫模样,哪还能拿小事去烦他?便陪着进了北朱阁,让仆妇端汤上糕点,先让盛煜垫两口。 厨房的菜还没好,盛煜说想沐浴,魏鸾便帮他宽衣。 盛煜这几日重任在肩,片刻都没回曲园,身上的衣裳也没换。那身原本整洁威仪的官服都有点皱了,下摆处甚至还有干涸的泥点,自是各处奔波之故。也亏得他深得永穆帝宠信,否则便凭这身微皱染泥的官服,都能落个御前失仪的罪名。 里头的中衣因数番被汗水浸透,触感也与往常迥异。 盛煜自知身上脏兮兮的,脱了中衣后,便迅速钻入浴桶,擦洗汗气。 魏鸾遂将衣裳拿出来,交给春嬷嬷连夜洗了熨好。 而后去小厨房,亲自将热腾腾的菜端出来。 盛煜刚好沐浴完,连着吃了两碗饭,几乎将菜盘扫荡一空。 最后心满意足地喝了汤,靠在椅背上。 数日来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积蓄已久的疲惫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如山岳倾崩,沉甸甸的令脑袋隐隐作痛。盛煜吃饱喝足懒得动,原打算小憩养养精神,还能跟魏鸾厮磨会儿,眼皮阖上时,意识却不受控制地迅速沉沦。 魏鸾见他疲惫到这地步,怕椅子上睡着不舒服,轻声哄着,让他到榻上歇息。 盛煜依言,由她拉着到榻边。 疲惫困倦汹涌袭来,便如洪水泄闸而出,更何况床榻柔软,温香满怀。 盛煜沾着枕头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魏鸾仍被他圈在臂弯里,目光落在他眉眼间,瞧着颌下的青青胡茬,不忍心搅扰,便乖乖地一动不动。直到盛煜呼吸绵长,似已睡得极熟,才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爬出来,轻轻垫了枕头,盖上薄被后,剪灭近处的灯烛。 而后到屋外,叮嘱仆妇侍女放低声音,别惊扰主君睡眠。 此刻时辰尚早,未到入睡时分。 魏鸾闲着无事可做,便到小书房去翻看账册,直到夜深方回。 盛煜仍睡着,姿势纹丝未动。 原本宽敞的床榻被他斜躺着隔断,魏鸾原想推醒他,换个姿势再睡,手伸到他肩头,终不忍心扰他清梦,又缩了回去。而后,在盛煜隔出的角落里蜷缩着,借远处颇暗的烛光,细细打量他眉眼。 成婚以来的许多事缓缓掠过心头,令她唇角渐渐牵起。 不知道何时睡着的,梦里也全是他的身影。 …… 翌日清晨盛煜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这一觉睡得深沉而漫长。 此刻,所有的疲惫皆已消去,身上似重新被注满精力,精神奕奕。 盛煜睁开眼,看到魏鸾蜷缩在角落里——应是被他这霸道的睡觉姿势所连累,可怜兮兮地在逼仄角落睡了一宿,也不知道叫醒他换个姿势。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探身过去,在她眉间亲了亲,而后起身去洗脸换衣。 待从内室出来,魏鸾也醒了,睡眼惺忪。 窗外鸟啼啾啾传来,晨光透窗而入,明媚又清新。 盛煜身上穿了那身刚洗好的官服,想来今日随不必上朝,仍得去衙署处理公事。不过比起昨晚那累到瘫痪虚脱的模样,此刻他双眸炯炯,身姿挺拔,想来昨夜已彻底缓过来了。此刻他朝床榻走来,虽冠服威仪,眉目却显得清隽。 到了榻边,猝不及防地躬身,在她唇上啄了啄,连声招呼都没打。 魏鸾眨了眨眼睛。 盛煜勾唇,“睡傻了?” “还没醒透嘛。”魏鸾嘴里如此说着,心中那个困扰她数个日夜的问题又浮了起来。她其实感觉得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