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回贺枝南身上,无奈至极,“你看,这就是十五。” 小院外路灯明亮,站在她身前的小胖子不知偷吃什么,嘴唇乌青乌青,看着跟中毒似的,虽说形象有差异,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笑意挂上嘴角,忍不住问出口。 “你是那个...打架王?” 这不就是前两日清早,小河边霸气掀翻两人的小胖子吗? 张齐齐呆若木鸡,心虚地瞄了眼冲他横眉瞪眼的张婶,小胖手无所适从地在衣服上擦拭,“姨奶奶,我我我我...没打架。” “你再敢跟我惹事,滚回自己家里住去。” “我真是冤枉的,他们几个想群殴我又打不过,我被逼无奈才出手...” 张婶气得伸手捏他耳朵,小胖子满脸哭相,怂怂的嚷疼。 “待会再收拾你。” 张婶强压着火,不情不愿地放过他,风向一转,指挥他去干活。 “你整理出一楼那间空屋,今晚给这位姐姐住。” “收到!” 齐齐很听她的话,接到命令转身就跑,可跑到楼梯口又狂奔回原点,喘着粗气提醒,“姨奶奶,那间屋子上星期不是变成杂屋了吗?你忘了,还是东叔给你搬的东西。” “哦哟,还真是。” 张婶一拍脑门,恍然想起,“你看我这记性。” 贺枝南见状忙说,“如果您不方便,我...” “方便。” 张婶打断女人的话,想着自己都出手相助了,断然干不出大半夜让人提个箱子到处找住宿的事。 她想着要不自己今晚睡客厅,把屋子让出来,正欲开口之际,目光顺着灯光看向隔壁黑漆漆的小院,灵光一闪,猛然忆起前天早上在这里撞见魏东的场景。 男人退伍后一直保持晨练的习惯,每天早上6点,雷打不动。 恰是撞上张婶集市买菜回来,魏东刚准备进小院,转头瞧见老人,出声叫住她。 “您跟齐齐带个话,等我这次忙完回来,给他做醋排骨。” “他胖得都快挪不动了,你还给他喂呢。” 魏东知道她嘴硬心软,顺手拧过她沉甸甸的菜篮,“小孩子长身体嘛。” 张婶好没气的瞪他,“都是你惯得,越来越不听话。” 男人早习惯她的碎嘴,一言不发地替她把菜篮放进厨房。 他刚锻炼完,运动衣裤全湿透,浑身冒着热汗,顺手从冰箱里拿了小孩珍藏的碎碎冰,掰开分一半给张婶。 她嫌弃地没接,逮着机会说他两句,“都要奔叁的人了,还成天吃这些玩意。” “就好这口,改不掉。” “你小心点,那小胖子数着数的。” 魏东眼珠子一转,恶劣的偏要多拿两根,“他在我家偷得可不止这么点。” 张婶气笑了,对他时不时幼稚操作早就习以为常,明明长得人高马大,看着也沉稳踏实,可骨子里自带的痞气,即算当了这么多年兵都改不掉。 男人临走前,她顺嘴问了句,“这次准备去几天?” “四五天吧,牧洲那儿事多,忙不过来,我去搭把手。” “不管去哪,注意安全。” “好勒。” 他咬着碎碎冰,吊儿郎当地笑,“这次又得麻烦您老帮我看家了。” “少扯这些没用的,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事...” “婶儿,我忙着呢,咱下次说。” 男人脸色瞬变,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她面前,张婶气绝,追在后头骂。 “臭小子,要你相亲跟要你命似的,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见着,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 初秋的夜风,冷得直往人心窝里钻。 凌晨叁点,灰砖白瓦的小院内静默无声。 回过神的张婶缓缓侧目,冲着贺枝南温柔一笑,笑里藏着无尽深意。 “枝南啊。” “嗯。” “你往后住的地儿,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