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在雨夜赶上山,他一上山,先是换去身上被雨水弄脏的衣物,然后才去见陆行焉。 依他所想,陆行焉这几日应该在勤恳地恢复内功,此时一定在打坐练习心法。 推门入屋,却见她躺在榻上,也不知睡了多久,一侧脸被枕头压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她双臂摊开在耳侧,一腿弯曲一腿伸直,弯曲的那条腿露出一截似玉温润的小腿。 他替陆行焉盖上被子,又将双手伸进去,握住她的小腿。 一层薄薄的软肉之下,是流畅的肌肉,谢宴揉捏她的小腿,让僵直的肌肉放松。 小的时候,他只顾自己快活,不喜欢摸上硬邦邦的肌肉,便喂她吃了许多消肌滋养的东西,是养了一身好肉,却没问过她喜不喜欢这样。 其实,谢宴一进来陆行焉就醒了。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尤其,是这样单独的相处。 且不说他做过些什么,她对他,也并不是那么好的。 以谢宴睚眦必报的性情,真的会放过她吗? 她懊悔地想,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贪图他的皮相。 若不是自己贪他皮相,关山上也不会发生那些事张风清,夏伯,阿进他们都不会死,阿隼不会飞走,他们现在仍是关山上的好邻里。 “陆行焉就算是下雨天,我也来见你了。” 他细细倾诉着自己的心肠,陆行焉听了,又是感动,又是起鸡皮疙瘩。 难不成,以前自己和他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她怕自己再装睡下去,鸡皮疙瘩要掩盖不住了,便睁了眼,佯装惊讶地问:“你何时到的?” 她顺势将自己的小腿从他手里抽离。 谢宴:“你装的一点都不像。” 陆行焉只好说:“下次会更好的。” 谢宴又重新将她的小腿握在手里。 她的一截小腿,好像一截绳,在二人之间无声不断拉锯。 他很久没有在灯火下这样看着陆行焉,她澄澈的双眼,在烛火下似含着两汪泉水。 谢宴动情地凑近她:“阿焉” “不要这样叫我。” “也罢,这样叫虽然亲昵,倒也着实太肉麻了,真不晓得当初你是怎么叫我一声谢郎的。” 他摆明戏弄陆行焉,陆行焉听到“谢郎”二字,体温升高,她推开谢宴。 谢宴像块狗皮膏药又粘上来。 “我不该拿你动情时的样子取笑。” 陆行焉再要挣,就怎么都挣不开了。 “谢无咎,我如今只想潜心练功,早日恢复内力。你也知道,练功要专注,能不能等我内力稍作恢复了,再说其它?” “还有什么其它可说?我是奈何府宗主,你是宗主夫人,夫妻同心同寝,是天经地义。至于恢复内力之事,不可操之过急,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可以把内力渡给你。” “不一样的。” 他给的内力,和她自己苦修而来的能是一样的么? 她的内力,不仅是保护她的武器,更是她的十载岁月。 谢无咎松开她,认真道:“你看看现在的你自己,你觉得是练功的时候吗?” 练功切记急于求成,她现在满心都是恢复内力,已经成了贪欲。若强行恢复内力,只会因走火入魔而反噬。 陆行焉不想再遭遇走火入魔了。 见她情绪仍有波动,谢宴抬起她下巴,正欲亲她,陆行焉别过脸躲开。 谢宴见她不愿,知道自己强迫她只会适得其反。 他只能在她下巴上一吻,这也很满足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强迫,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做不喜欢做的事。陆行焉,也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年少时她受迫于他,还能得几本秘籍,如今是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听他的话,叫他开心一些,自己也好过点。 她强作娇柔地点了点头,造作的姿态倒是有几分可爱。 谢宴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可如今,人在他手上,就算她的心长了翅膀,飞到天边,又如何?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重蹈当初覆辙,让她一去不回。 沧浪剑·承诺(二更) 谢宴嘴上说会规规矩矩,但规矩是什么,也是由他说了算。 陆行焉没少被他占便宜,可现在,实在是打不过他,只能白白让他占便宜。 谢宴献起殷勤来,倒仍旧不是很勤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