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选择哪一个,都会失去另一个。 此时此刻的陆九,她选择的是义。 小时候萧永总是站在她前面,为她抵挡风雨,而此刻,她也要站在他面前,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陆九会为萧永和自己反目,在谢宴意料之中。 这才是陆九,一个有血有肉,永不会被驯服的陆九。 她以破风之势拔起其中一个侍卫的佩刀,向谢宴劈去,也向那看不见的命运劈去。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劝他。 不要伤害她。 不要伤害她,你会后悔的。 可是,那个声音太遥远了,传到他耳边时,他已经向陆九出招了。 陆九的武功虽和他同根同源,但二人运气的方式并不相同。谢宴主修气宗,内力深不可测,而陆九惯用武器,她鲜少使用十成内力。 她将自己到走火入魔,就是为了将那些潜藏的内力尽数使出。 走火入魔时,她心中的欲念被无限放大,她由欲念驱使身体,将全身内力都集中在刀刃上,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 陆九的刀法糅杂了她所学的各派武功,她进攻的招数没有丝毫破绽。 形势瞬息万变,难分胜负。 谢宴向后空翻躲过她的刀刃,同时右掌蓄力,在她下一刀砍向自己脖子时,毫无退缩,因他不躲避,陆九便将全力都用在这一刀上。 在这一刀划向他脖颈前,谢宴以左手挡住她的刀刃。 刀刃嵌进他手心里,血肉外翻,疼痛钻心,他强迫将自己的意志集中于右臂,用内力激起山石无数,向陆九的袭去,又趁她闪躲时,扼住她喉咙,拧断她握刀的手,将她控制住。 陆九的刀法从不拖泥带水,招招毙命。 方才,他若有一丝的恐惧,就会被她割颈而亡。 陆九陷入走火入魔的困境中,如一只疯狂的兽,谢宴命人用铁链将她锁在魍山陵里。 走火入魔是很可怕的事,若无法得到控制,甚至可能就此疯掉。 谢宴点燃了一支迷魂香,让她安睡,至少睡梦中,她不会伤害她自己。 只不过,各类药疗对纯阴体的作用极其微弱,这只迷魂香对她的效力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谢宴一遍一遍给她念着静心音。 念到他自己都心如止水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问自己,一定要让她完好如初吗? 只要留在他身边,就算是个破碎的、残缺的陆九,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遥远的声音又在阻止他。 谢无咎,不要那样做。 你会后悔的。 魍山陵·主动 陆九不记得自己在梦里究竟经历了多少事,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那些到底是梦,还是在她走火入魔这段时间真实发生的。 她的意识一点一点回流到她体内,可她仍然是混乱的。 各种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争吵,萧永的,宗主的,还有以前被她杀死的那些人的。 她杀死的那些人,有人曾像萧永那般安然赴死,有人像她一样苦苦哀求。 死于她刀下的那些人,他们也是别人的亲人、朋友。 总诛杀了萧永,她为了萧永对宗主动了杀心,那那些人呢?他们的家人、朋友,是否都在恨着她? 江湖上,有多少个生命似萧永一样,不过是仇恨的牺牲品。 仇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它像一座座看不见的山岭,让这片大地四分五裂。一代又一代人来到这个世上,非但没有移平山岭,反而让彼此之间的壁垒更高,更深。 陆九以前不懂,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人赔上自己的生命吗? 现在她她终于知道,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离开,是多么残忍的事。仇恨,原来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这些天她被锁在魍山陵,每日都似困兽挣扎,体力耗尽,眼下哭到筋疲力竭,险要晕厥过去。 谢宴及时出现,给她送来粥。 陆九双臂被铁链桎梏,没有自由,谢宴一勺一勺地把粥吹凉了,喂给她喝。 他很有耐心地将一整碗粥都喂给她。 陆九喝完粥,有了说话的力气。 她第一句话问的是:“宗主为何不杀我?” “杀你?”他轻笑着,同时还拿帕子替她擦干唇上的汤水。 “阿九,我用了七年才磨好一把刀,如果是你,会轻易将它丢弃吗?” 饱腹感让她的身体变得充实,她试图让真气在自己体内重新流动起来,可是,确实一股邪气向她丹田涌去。 “宗主我怎么了?” 陆九原来的真气是至纯至清的,可如今她体内这一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