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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不行,他不能接受雌伏。

    许庭芳用力一掀,简雁容被他推开,随即,欺身压了上去。

    好软和!许庭芳觉得自己疯了,居然觉得严容是女人。

    狠狠地蹭磨撞击,脑子里一片空白。

    男人和男人床第间怎么做看过小册子,男人和女人呢?

    床单乱了,湿了,橘红色变成正红色。

    简雁容黑发散开,面颊潮红,瘫软着,一双手无力地抓着床单,金色的蝴蝶在她手缝里,展翅欲飞。

    房间里响着鼓点似的激烈心跳。

    空气的每一个角落都是雄性的汗水味儿。

    第五十七回

    许庭芳抓住简雁容裤带子,用力一扯。

    带结没解开,不过,扯断了。

    往下一扒,用力一顶,严容就是自己的了。

    不,不行!

    严容是男人,被占了,岂不……生不如死。

    要不要让严容得偿所愿?自己雌伏?

    许庭芳想像自己趴在底下,严容在自己身上驰骋的情形,霎那间……旖旎烟消云散。

    许庭芳跳下床,简雁容回神时,窗户嘎达一声,人影不见了。

    死木头臭木头,究竟在纠结什么?难道还没发现自己是女人?

    不吐了,还亲热了那么久,断袖的毛病应该好了呀!

    简雁容百思不得其解。

    闺闱之中,秘事密不透风,韩紫烟心思再细,也没有察觉。

    不知熏香未能让许庭芳远离简雁容,反治好了许庭芳遇女而吐之症。

    程秀之押着赵颂明和冯允回京,路上踌躇满志,神采飞扬。

    证据确凿,回京后,将安阳王这个先帝的弟弟皇室宗亲拉下马,往后,田税新令遇到的阻力将大大减少。

    差事办得越好,便能越得朱竮看重。

    户部尚书老而昏愦,自己政绩漂亮,顶上去只在朝夕间。

    把赵颂明和冯允关进大牢,程秀之顾不上回府,当即进宫。

    一来一回也不过二十日,行过礼看到朱竮的样子,程秀之愣住。

    走前,朱竮亲送他到宫门,意气风发,短短几日,他颓丧了不少,胡子拉茬,青黑一片,几可与陈擎的腮络胡媲美。

    “皇上,臣走后京城里出了意外?”程秀之关切地问道。

    “没有。”朱竮恹恹无力,摸了一把脸,自己也觉得形象欠佳,喊高拱:“传人过来侍候朕洗漱。”

    宫人太监端着清水捧着衣物巾帕鱼贯而入,各各忙碌,程秀之静站了片刻,退出大殿,招手高拱过来。

    不等他问话,高拱滔滔不绝诉苦。

    朱竮自程秀之走后,连个说知已话儿的都没有,政事之余,出宫更频繁,那一日去桐江泛舟,出事了。

    “皇上遇刺了?”程秀之一惊。

    “遇刺了倒好。”高拱苦笑。

    朱竮在舟里忽听得一阵仙乐似的笛曲,神魂颠倒,待回过神来,使陈擎去查问,只打听到吹笛的是一绝色美人,其他的一无所获。

    其后频频出宫,只是再没听到。

    “皇上这些日子见谁都不顺眼,昨日,连许相在早朝时都被训斥了。”

    朱竮气性旺,君威日隆,却是念旧之人,对许临风再怎么不满,念着他扶持之恩,都从未在人前落过他面子。

    程秀之心头一动,暗暗喜悦。

    只闻音不见人,哪就丢魂了,恐不过是借口。

    许临风定是哪里触了朱竮底线,忍无可忍了。

    朱竮行事利落,生活也不讲究,这壁厢才说了会儿话,宫人退出来,盥漱已毕。

    “皇上,这些是安阳王侵地罪证。”程秀之递上厚厚一摞证物和证词,才想细细分说,朱竮用力挥手,打断了他。

    “此案止于赵颂明,把知道事涉安阳王的人全部问成死罪,即日处斩。”

    放过大奸惩小恶!

    程秀之一呆,怔了怔,低应道:“臣遵旨。”

    没追问,没慷慨激昂陈情,略一停,道:“此事是庭芳主办,庭芳死心眼。”

    不点明,说了一半不说,由朱竮决断。

    “许庭芳那边由许临风堵他嘴巴。”朱竮恶狠狠道,拿起证物证词翻看,越看脸越黑。

    侵占了那么多良田,在朝廷田税新令出来后,又勾结地方官,将田地挂到老百姓名下逃避征税。

    这是欺君之罪,目无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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