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在拿到钥匙的第二天,宫繁就迫不及待地联系搬家公司,搬回花园洋房。 钟意的东西不多,就几件衣服,还是当时离开别墅时带的,一些珠宝和包早就卖掉了,如今回去倒也省心,免去了收拾的麻烦。 自从梅蕴和回来之后,钟意就将辅导梅景然的任务交给了他。傍晚她下班后直接回了家——里面早就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切摆设,包括院子里的植物,还是她们离开时候的样子,仿佛这过去的几个月,都只是她的一场梦。 甚至连钟意的房间,还维持着她离开时候的样子。 梳妆台上,满满当当,都是她曾经用的那些贵价护肤品,不过都是未拆封的;拉开抽屉,里面的项链手链,一应俱全,基本上都是她当时卖掉的那些。 宫繁喜气洋洋地告诉她:“这些呀,都是梅先生下午送过来的。他倒也贴心,特意问了我,你以前都用的牌子。喏,还有这些珠宝,也难为他了,费心思一点点弄回来……他说,这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哪里用的到他费心思?说要弄来,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钟意面对梅蕴和无微不至的关心,突然有点慌乱了。 他到底图什么? 宫繁不觉钟意的内心想法,她目前沉浸在女儿嫁对人的喜悦中:“说来也巧了,当时你父亲急着出手,只知道房子被一个海外华侨买了去,预备着以后归国养老用,所以里面东西都还未动过。也不知道蕴和那孩子花了多少钱,才把这房子买回来……” 钟意说:“妈妈,我今天上了一天课,有点累。” 宫繁站起来往外走:“今晚上妈妈煲了乳鸽汤,我给你端过来。” 钟意喝完汤,在床上坐着发愣。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梅蕴和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这周六去婚纱店。】 钟意回复了一个好字。 刚放下手机没多久,窗户旁忽然响起了声音。 叩叩。 是有人在敲打窗户。 钟意猛然一震,快步走过去,拉开窗帘。 俊朗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阳台上,一脸笑容:“小闹钟!” 是徐还。 钟意大为吃惊,忙拉开了窗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徐还一猫腰,利索地从窗户里进来,“坐了十一个小时的飞机,可把我累坏了。” 钟意家的房子旁边,就是徐还的家,两个人的卧室刚好挨着,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室外阳台。 从初中时候,徐还就喜欢借着阳台偷溜过来,找她打游戏解闷。 这也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徐还衣着单薄,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他一进来,裹了一身的寒风。 钟意把自己的电暖宝递给他,好让他暖暖手。 徐还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小沙发上,抱着暖手宝,翘着二郎腿,斜睨着看她:“怎么,小闹钟,那个老男人还纠缠你吗?” “你别一口一个老男人叫人家,”钟意说,“我和他要订婚了。” “你玩真的?”徐还大惊失色,嘴巴毒的要命,“你家里人真把你给卖了?” 这话一出口,徐还才觉出不太妥当——他看见钟意眼睛闪了闪,抿抿唇。 刚刚看到他时候的那点欣喜,已经从她脸上消失不见了。 徐还说:“你别嫁给他了,小闹钟。我和父亲聊一聊,你家欠多少钱?我帮你还。” “这事用不到你们操心,”钟意摇摇头,“我觉着梅蕴和人挺好的。” 徐还蹭的一声,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小闹钟,我知道你脾气好,但这是大事,不是过家家……你和梅蕴和认识才多久?这么急吼吼结婚,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蕴和?你怎么站在这?” 门外忽然响起宫繁的声音,惊住房间里的两个人。 刚刚还在愤怒的徐还,瞬间冷静了—— 这大晚上的,他一个大男人,突然出现在钟意的房间里,她未婚夫还在外面—— 钟意和他当然可以解释,只是梅蕴和相信的可能性有点小。 钟意慌乱地与他对视一眼,在门把手响的瞬间,迅速拉开旁边的衣柜门,把徐还塞进去。 刚刚关上衣柜门,钟意背后的门开了,她回头,看见了身穿白色衬衫的梅蕴和。 宫繁站在他旁边,笑着开口:“小意,蕴和来看你了。你们好好聊,我去切个果盘过来。” 钟意惴惴不安地请梅蕴和坐在小沙发上。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梅蕴和平静地开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