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搓搓手,恨不得这日子明天就来。 说来也奇了,大约是裴璟真怕病气过到他身上了,接下来的三日都不曾露面。 孟初霁让阿福弄了一副牌九来,拉上刘大夫一起凑一圈,起初刘大夫还不愿意,在孟初霁循循诱之之后,没两局就上瘾了。 但是刘大夫技术奇烂无比,十局有七局输的,还有三局都是孟初霁和阿福怕他输多了不高兴不玩了让他赢的,三人窝在屋子里不出户,极是快活自在。 第四日,裴璟仍是没来,上官婷却是来了。 上官婷被裴璟下了禁令,入不得太子府,打发了下人银钱给孟初霁传话,请他出来相见。 刘大夫就要赢牌了,老眼汪汪的盯着孟初霁,希望他别半途走人,孟初霁瞟了眼手上的烂牌,笑嘻嘻道:“下次,下次,人家一介郡主让等着多不好。” 刘大夫没法子,恋恋不舍的把牌推了。 孟初霁一瞧,嗬,天杠,还好他没同意继续往下打,不然一把就要输完他所有的豆子了。 孟初霁拍了拍还在看牌的呆傻阿福,吩咐道:“快,别看了,赶紧给少爷我拿衣裳去,少爷我要去见我那亲亲婷儿小表妹。” “哦哦。” 阿福起身前不忘抓了把豆子,往嘴里塞了去,给孟初霁端了身漂亮衣服来。 今日雪停,未出日头,但天儿不算冷,上官婷连雪裘都没有披,娉婷丽影耀目灼人,引得过路人频频侧目。 她身后还跟了个圆脸的青涩丫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很是不稳重地道:“郡主,太子妃怎么还不出来啊?她不是故意晾着您吧?” 上官婷厉斥:“闭嘴。” 话刚落,满头金钗的人儿快步从太子府中出来了。 “表妹。” 沙哑却硬凹出几分妩媚的声音叫得殷切。 上官婷立即欢悦迎上去:“表嫂。” 孟初霁步子很急,目光落到她伸过来的玉手上,在她一步之外急骤停下,笑道:“表妹,你来找我这是?” 上官婷眼里划过一抹异色,接着装作什么都没觉察地道:“今日难得不下雪,所以特邀表嫂前去游河垂钓,于船头架锅熬汤,温火煮酒,岂不惬意?” 孟初霁听言兴致盎然:“哦,还有这种消遣法?” 这可真是稀奇。 大楚人冬天都不出门,窝在家里取暖呢。 “表嫂有所不知,这是大绥风俗,今日河面有不少船只呢。” “那我们这就走吧。” 孟初霁迫不及待要体会一下冬日河湖的感觉了。 他提步就走,上官婷却一把扯住孟初霁的袖子。 “等下,表嫂。” “嗯?” 上官婷若有似无的往太子府里瞧了两眼,“不叫上太子表哥一起么?” 孟初霁顿时卡壳无言。 还要叫上裴璟? 裴璟在,他还怎么放开了玩儿? 左思右想了一番,孟初霁只能忍痛放弃这等好事,咳了几声,作虚弱状:“我突然想起来我还病着,要不你和太子殿下一块去好了,我现在回去躺着。” “表嫂你别误会,婷儿只是随口一提,想来表哥事务繁忙,咱们还是不打扰他了。” 上官婷抓着孟初霁的袖子不放手 孟初霁一挑眉:“真不带他?” 上官婷乖巧点头。 孟初霁开心笑了:“行,那咱们走吧!” 他一边大步迈开腿,一边招手示意阿福跟上。 看着孟初霁大摇大摆远去的身影,上官婷眸中晦暗,款款跟上。 这是孟初霁第一次见到大绥王都的风光,哪怕是这大冬天,仍是繁荣,商铺鳞次栉比,其中酒肆是开得最多的,四处可见酒肆外摆的方桌围着一圈人,在那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谈天说地,其次是卖鱼的,活蹦乱跳的大鱼装在红盆里摆在路边,鱼贩子吆喝叫卖,鱼头竟然是最贵的。 冬天吃鱼也不知是个什么习俗,大楚可都是秋天吃鱼的,一入冬就改吃羊肉了。 上官婷要带他游的河离太子府不远,坐马车不到两刻钟就到了,河上的确有好几只船,没有想象中多,倒是更有意境。 他们一到岸边,就有船划过来了,孟初霁远眺,发现船篷里竟是还有一人,离近一看,竟是裴璟一母同胞的亲妹,四公主阿娇。 阿娇见着孟初霁,俏脸垮了下来,不高兴道:“表姐,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扫兴死了。” 孟初霁正眼打量阿娇,美人生气亦是赏心悦目,不得不说裴璟的妹妹表妹长得都是极好,一点也不介意她说话难听,故意逗弄她:“本来我也不来的,一听说阿娇小妹妹在,我就改变主意了,嫂嫂这么喜欢你,你怎么能伤嫂嫂的心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