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懂了。 吃过饭,收拾了餐具,慕声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认真细致、任劳任怨地承担各项工作,一切结束之后,他端坐在了椅子上,垂眼看着桌面,只是颤动的睫毛宣泄了他心中的躁动和不安。 凌妙妙走去闭紧门窗,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将人转了个向,撩了撩裙子,坐在了他大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少年的眼睛慢慢变得血红,睫毛颤动起来,将头扭到了一边,认真地盯着空气看。 凌妙妙把他的脸扳回来,气鼓鼓:“看我。” 他又慌乱地将头扭到一旁,坐得端方笔直,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妙妙身上穿了一件绣仙鹤的诃子,她反手一拉系带,诃子便落下来,里面是轻薄的齐胸襦裙,雪白的胸脯半遮半掩,透出一条细细的勾。 青涩少女的性感,才是最最诱人。 因为她不大喜欢这样暴露的衣饰,这才外穿了诃子遮得严严实实,现在看来都是多余。 慕声整个人都怔住了,旋即明显的躁动起来,双眸通红,他的手抓着桌子角,仿佛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了。 每隔一段日子,他的力量就要集中爆发一次,他还记得不要浪费,便把战利品全部捡回来,乖乖堆在厨房冻成冰山。 后山的妖物统共就那么多,让他杀来灭去,死的死逃得逃,经不起这样磋磨。 但若不让他屠戮妖怪,他便要杀人家禽家畜,扰得四邻鸡犬不宁,凌妙妙只好想了别的法子供他发泄。 譬如,跟他睡一觉。 他能安生大半个月。 但比起杀戮的肆意,在这件事上,他却谨慎得多,将自己死死地限制着,好像生怕误伤她一样,不憋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轻易碰她。 凌妙妙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亲吻他尖尖软软的耳朵,又用手摸了摸,感觉自己像是诱拐青少年的不良少女:“可以,可以,来吧……” 少年漆黑的眸中水光润泽,眯了眯眼睛,眼角红得宛如沁了血,“嗖”地站起来,六神无主地抱着她,扎进了最近的帐子里。 这便轻易化解一场风波。 夜里,凌妙妙做了个梦。 在梦里,回到了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在长安城里,慕声变着千百种花样欺负她。 白日里将她丢在人潮中间,待到夜幕降临,才来找她,讥笑着将她带回去。 他在前头走,宽肩窄腰的靴子挺括,背上绣了麒麟花纹,腕带绑紧,收妖柄镯子似的挂着,少年的马尾高高地扎起来,干脆利落,毫不留恋地自顾自走着。 ——这时候,纵是无情,也是好的。 明知道是个幻影,凌妙妙在后头跟了两步,猛地跑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他惊愕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将她从身上扒拉下来,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凌小姐不好好走路,这是干什么? 凌妙妙刚说了一个字,喉头一哽,眼泪便下来了。 “没什么,”她擦了擦眼泪,平静地说,“我就是太想你了。” 她太委屈了,明知道毫无道理,还是忍不住对梦中人说了真心话。 慕声伸手,接住了她脸上的眼泪,讥诮地看了一眼湿润的手指,又伸出指腹,抹了抹她的脸:“别哭了。” 凌妙妙“嗯”了一声,别过头,扬了扬手,示意他先走:“走吧。” 他却半晌没动,凌妙妙抬眼,少年正低着头,微笑着望着她,带着百般克制的留恋,那神情她再熟悉不过。 他理了理妙妙被风吹乱的头发,在她颊上吻了一下,轻轻道:“我也很想你。” 凌妙妙睁大眼睛,伸出手去摸他,才碰到人,梦便骤然醒了。 深夜里蛐蛐儿在鸣叫,夜色如此寂寥。 凌妙妙茫然望着虚空,感到脸上濡湿一片。 身旁的人黑亮的头发铺了满床,捧着她的脸,正一点点吻去她苦涩的眼泪。 她侧过头,慕声的眸子又黑又亮,懵懂地看着她。 她慢慢偎过去,环住了他冰凉的身体,用力将他背后的衣服揉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告诉我,甜不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