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摔下去,魂儿却差点儿给吓没了。 纵使小时候纪鸢玩劣不堪,跟着府上的小师兄们一起翻墙、爬树、钻洞,顽皮起来就跟个男孩子似的,可是,却从来没有爬到这般高的地方来过。 腿有些软。 关键是,屋顶上冷风凛凛,一片漆黑,诺大的屋顶,唯有她一人,尤其是,整个人紧紧抱着身前的狮子,一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坠落了下去,摔个粉身碎骨的。 真是可恶,可恶,霍元擎,大混蛋。 她从未瞧见过如此小气吧啦,尽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 好一个堂堂霍家大公子,威风凛凛,征战沙场的战神,她从前皆瞧错他了,哪里好了,哪里体贴了,哪里就大方随意了,分明没有风度,没有气概,没有丁点大度及责任感。 纪鸢手腕疼,又冷,又怕,气得连心肺都疼了起来,偏偏满腔愤恨不处宣泄,只能卷缩在了小狮子身后,动都不敢动一下。 *** 屋顶下,庭院里。 抱夏、菱儿一个个皆急得直团团转了起来,菱儿都急得直跺脚了,在下头拼命喊着,安抚着:“主子,您莫怕,千万莫要怕,即便是不小心砸下来了,有奴婢在底下垫着,啊,也莫要乱动,您当心着些,奴婢这便想办法将您给弄下来。” 说完,又是想方设法的去寻梯子,可梯子锁在了前院,势必会惊动府里的管事的,又加上夜已经深了,此番去借,怕是会弄得人尽皆知,人都闹到屋顶上去了,如何不令人大跌眼镜,抱夏当场便反驳了。 又道,要将整个院子里的被子褥子全都给搬出来,在地上垫上厚厚一层,即便当真的摔下来了,至少不会断了胳膊断了腿。 抱夏闻言,犹豫了许久,菱儿等不及,压根等不及她细想,立马吩咐人着手去办了。 菱儿匆匆跑了进去,指挥着整个院子里的人大动干戈了起来。 抱夏心里亦是发愁,瞧瞧,白天还好好地,怎么就闹到如此境地了,当即叹了一口气,看了那守在底下岿然不动的殷离一眼,随即,朝着湘云使了个眼色。 湘云会意,蹭蹭蹭走到那殷离跟前,冲着他盛气凌人道:“姓殷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还不赶紧上去将咱们主子给救下来。” 殷离抿着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好像左耳朵入右耳朵出一样,压根没将湘云的话当回事。 湘云气得咬牙切齿道:“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到。” 见湘云气得连耳尖都红了,殷离这才淡淡瞟了她一眼,一脸面无表情道:“公子命令,无人敢违抗。” 湘云咬牙道:“你没瞅见吗?公子方才可是在气头上,所作所为皆是言不由衷,倘若咱们主子有任何闪失,公子指不定悔不当初了,你是公子身边的人,我不信你不知道,公子对咱们主子的情意,咱们主子要是有些三长两短,你就看看,遭殃的到底是哪个?” 湘云喋喋不休。 殷离竟然直接转过了身,给了她一个背影。 湘云气得脑瓜子疼,每次跟这个木头说话,她就没好过过,过了好一阵,见整个院子折腾得不成样子了,湘云无法,只得忍着脾气,踮起脚尖凑到那殷离跟前说了句什么。 说完,湘云微微红了脸。 殷离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淡淡的道了声:“好。” 说完,转身踏出了木兰居。 *** 木兰居院子外,霍元擎背着手臂背对着立在那里,一动未动,也不知立了多久,冷风吹久了,浑身的酒味散了散,脑海中亦是清醒不少。 听到脚步声,霍元擎头未曾抬一下,却是冷不丁张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在底下守着么?” 殷离抬眼看了霍元擎的背影一眼,只恭敬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