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待哪儿待哪儿。等回京后,天也完全暖起来了,我就带着它们出去溜达去。旁人都是招猫逗狗,我是遛耗子,这可是京城独一份,他们肯定都妒忌得眼红。” 谢思言哼笑:“是啊,独一份,叫得跟猪一样的耗子,肥得走路都瞧不见脚,爱宠如其主,你当心跟它们愈来愈像。” “不要紧,不是说夫妻会渐渐变得越发相像吗?将来我变成什么样,你也会随我。”陆听溪拍拍他肩。 …… 又是一年春来,武昌府地处南方,春日来得更早些。 沈惟钦沉心静气练了几张字,左看右看,又觉不满意,揉了,重新铺纸。 李氏叩门进来,将尚冒热雾的雨前龙井搁到他案边:“你祖父今日又念叨你来着,你不去看看?” 自打从京中回来,楚王就大病了一场,之后身子每况愈下,过了一冬也不见好。楚王虽因着先前诸事跟阿钦闹得有些僵,但阿钦到底也是他亲孙儿,楚王终归还是惦记着阿钦的婚事。阿钦老大不小,总不成家也不是个事儿。 “儿子前几日不是已去瞧过了?祖父总是那个样子,难道儿子多去几次,祖父就能好起来?” “你!”李氏一时被他噎住,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她总觉她这儿子自几年前大病那一场之后醒来,就变得凉薄许多,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李氏出去后,沈惟钦转头看了眼她送来的茶,皱眉。 楚王的死活与他何干,楚王若是薨了,对他更有利。若为多得些清净计,他是该随意娶个回来,是谁都好,横竖堵住他们的口便是,左不过一个摆设。但他只要一想到有一个陆听溪以外的女人要跟他朝夕相对,甚至同床共枕,他就觉得恶心。 他再是心智坚韧,也不会这样恶心自己。 沈惟钦提笔写了个大大的“安”字,轻叹。 姑娘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取一个“安稳”之意,但他自来便是野狼的性子,又如何能够真正安稳呢。 谢思言与陆听溪在吴桥县盘桓了十来日,倒是查到了些线索,只是他只告假了一月,不能濡滞过久,况这桩事一时半刻查不清,左右权衡后,谢思言终是带着陆听溪回了京。 两人甫一回府,贾氏就亲自过来探视,又说要吩咐膳房那头预备着,给他们接风,只被他们拒了。 谢思言转去安放行囊,贾氏便将陆听溪叫去,说要跟她计议一下老太太寿宴的事。 她才开口说了两句,蕙兰与木香两个进来,将贾氏屋里已委顿了的几束花换成了新撷的鲜花。 贾氏见陆听溪往那几个龙泉窑花瓶上头打量,笑道:“我平日里不爱熏香,嫌闷得慌,就让她们三不五时地拣些新鲜水灵的花儿摆着,一为气味宜人,二则图个好看。” 蕙兰因着前次的事,心下对陆听溪颇为不满,偏贾氏还支使她给陆听溪倒茶。她不情不愿挪过去,将摆了茶具的托盘搁下:“少奶奶喝茶。”语气不咸不淡。 陆听溪忽而抬袖掩面,一手掩唇,微低下头,作势要吐。蕙兰吓了一跳,急忙后退。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贾氏见状一怔, 急上前道:“可是吃坏了东西?” 陆听溪摇头:“想是不曾,我今日还没吃什么。” 蕙兰惊道:“莫不是有喜了?” 贾氏也看过去:“正是, 算来成婚也有一月了。” “应当不是有喜,我前儿还来了癸水,”陆听溪瞥了蕙兰一眼, “我是被她身上的气味熏的。” 蕙兰闻言, 满面涨红:“奴婢愚钝,不知少奶奶这话从何说起……” “你涂的香粉气味太冲,实在呛得慌,”陆听溪抬头打量蕙兰, “你究竟是在哪里弄的脂粉, 竟是这般刺鼻。” 蕙兰下意识看向贾氏。 贾氏即刻明白了陆听溪的意思,放下脸来:“拖出去掌嘴!” 蕙兰跪下求饶:“太太开恩!不知奴婢是做错了什么, 惹太太动怒……” “不知?你适才对少奶奶那般态度,心里没数?你虽不是在我跟前做事,却也是我这里的人,对主子如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