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 看到闺女被吓成这样,曲潋心里也是疼得不行。 她正揽着阿尚安慰时,脸颊被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旁边的男人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那种下意识的行为,仍是让她感动得想哭。 以前为了他的多疑性格和信不信任的问题,他们吵过闹过,如今想起来,却觉得那时候的他们都十分幼稚,经历过磨难,才知道那些事情都没什么好计较的。而他这样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他对她的情谊,无可取代,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曲潋一只手搂着女儿,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眼泪落下。 晚上,曲潋将阿尚哄睡后,方才回房。 纪凛穿着月白色的寝衣,坐在床上,宫心站在一旁候着,见他坐着,也不敢动手扶他躺下。 “怎么了?”曲潋看得诧异,刚才不是先伺候他躺下了么? 宫心忙道:“少夫人刚才出去时,世子就起了。” “他自己起的?”曲潋惊讶地问。 宫心点头,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自从世子神智失常后,他对这世间一切都没有反应,都是让人将他摆弄,让他睡便躺着,让他起身就起,让他吃饭就吃,喝水就喝,完全没有多余的反应,像个傀儡木偶一般。 可谁知刚才,在曲潋离开时,他却突然起身,然后一直坐在那儿。 虽然他没什么反应,但宫心却觉得,他在等她回来。 得到宫心的肯定回答,曲潋嘴角止不住地飞扬起来,走过去双手扶在他的膝盖上,仔细端详他的神色,忍不住对宫心道:“宫心,好像暄和的眼睛清明一些了,是不是?” 宫心瞅了一眼,她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不过听她欢快又满含期盼的语气,笑着附和。 曲潋就像个得到了玩具的孩子,高兴得都有些傻了。 等到她陪他躺在床上后,他终于没有起身,而是握住她的手,闭眼入睡。 曲潋的肚子已经八个月大了,晚上总是睡得不太沉实,特别是腿脚浮肿,晚上容易腿抽筋,或者是频频起夜。 曲潋又一次因为腿抽筋醒来,那种疼痛让她在睡梦中就呻.吟出声,一只手有些焦急地在她脸上轻轻地抚着,她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直起半身俯视她的男人。 “暄和,我疼……”她可怜兮兮地道。 他低下头,亲吻她汗湿的脸,将她的上半身搂住。 曲潋疼了会儿,意识才清醒过来,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搂住她的男人。 “少夫人?”外面守夜的宫心听到动静,忙推门进来。 孕妇晚上事情多,守夜的丫鬟素来警觉,特别是现在纪凛的情况不比正常人,可不能像怀第一胎那样,晚上有点儿什么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对此,厉嬷嬷也仔细地叮嘱了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丫鬟,大家都很警觉。 宫心将一边的床帐掀开,看到靠在一起的夫妻俩,忙将眼睑垂下,不敢多瞧。 “宫心,我腿又抽筋了,你帮我揉揉。”曲潋说着,身体却没有动,依然靠着搂着她的男人,这样难得的拥抱,她就算腿抽得疼死,也不想推开他。 宫心坐到床踏上,伸手为她揉腿。 过了小半个时辰,曲潋终于舒服了,这才重新入睡。 暴雨过后,世界恢复平静。 天气渐渐转晴,镇安府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甚至因为暴雨的冲刷,夏末的浮躁被驱除干净,空气清新自然,阳光洒落在院子里的花木上,呈现一派融融生机。 院子里传来了欢快的声音,曲潋探头看了下,就见她家闺女在花从中跑来跑去,看到蝴蝶就要追,看到花就要抓,真真是辣手摧花,毫不怜惜。 凝望着阿尚欢快的笑脸,曲潋笑了笑,丝毫没有让人将她叫回来的意思,也不吝啬那些被摧折的花木。许是生了孩子后,才知道为了他们,以前再珍惜的东西,也可以靠边站了。 看了会儿院外的情况,曲潋才开始低头看信。 暴雨刚停,曲潋就收到了京城来的信。 有镇国公府的、景王府的、襄夷公主的、曲家的,都是京中的亲友写来的信。当初她走得匆忙,没有时间和亲友们说,后来也不知道淑宜大长公主如何和他们说的,一个月后,当她为纪凛的病忙得黯然神伤时,接到了京中的亲友寄来的信。 京里的亲友并不知道他们如今在何方,信都是让淑宜大长公主派遣镇国公府的侍卫送来的,如此也可以保护纪凛的行踪,以防万一。 曲潋一封信一封信地看过去,淑宜大长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