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提问竟然叫她有几分不知该从何作答。 她为何会嫁进雁门公府,说起来和他的失踪也不无关系,他失踪的这短短几个月里,长宁发生了多少事,她又经历了多少变故,怎么能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二哥难道没有听别人说过,这一年来长宁究竟发生了多少是是非非?” 秋意风虽然身在潋滟山,可江山易主之类的大事也应当是有所耳闻的,再不济也不会完全不知道吧。 秋意风嗤笑一声,目光如炬,道,“道听途说如何当真?” 道听途说么…… 秋景浓唇边拢起似有似无的笑意,一双灿若星辰的美目坦率地直视着秋意风。 既然道听途说不可当真,难道他妄自猜测却可作数吗? “那么二哥的意思是,爹爹意图谋逆之事,二哥是全然不知的了?” 秋意风深色的眸子闪了闪,回忆起往昔之事不禁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那时候他独自一人带兵偷袭的将军,还以为自己会平步青云,大展雄图,何曾又想过,从他走出军营那日起,就再也没能回去…… “我不知。” 秋景浓相信秋意风没有说谎,秋长天以谋逆的名畏罪自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秋意风没有必要撒谎。 只是这样说来,秋意风失踪,秋长天战败,都是意外,并非是秋长天一手策划…… 这样想来,秋景浓心里还稍稍松下一口气来。 那时候的爹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想起从前那一幕幕往事,秋景浓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和感慨,她总觉得欠那人良多再无机会可还,可说到底,她欠叶瑾的,何尝不是清还不完? 她到现在还记得叶瑾面色如雪一动不动躺在大红色喜床上的模样,她还记得那个白马金羁紫袍银甲的少年将军失明后,那些隐忍和痛苦。 她不想再提起往昔,不想再回忆那些泪水与甜蜜,叶瑾就在她身边,好好地在她身边,过去种种,便随风而去吧…… 即便她都解释清楚,秋意风又会信几分呢? “若我说嫁进雁门公府是形势所迫,后来种种皆不是我一手策划,二哥可会相信?” 秋景浓的明眸认真地盯着秋意风,这个人,他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和自己有着相似的眉眼,他们明明应该彼此信任,可事实上却隔着厚厚的一层冰。 秋意风冷哼一声,嗤笑道,“我不相信又能如何?左右我的异术已经被书逝尽数除去,就算不相信又能将你如何?” 有风轻轻扬起雪白的披风一角,秋景浓垂下眼睫,轻叹一声,“罢了,信不信由你。” 秋意风后背挺得笔直,冷声道,“既然没有别的事,我便……告退了。” 秋景浓目送着秋意风离开,她知道这个人是要回到地牢去,叶瑾因着她的缘故恨极了他,如果不是看在她们是血亲的份上,必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的。 想到这,秋景浓抬高声音冲着那个冷瑟的背影说道,“郑夫人现今在府上的别院里,你若想见,我明日安排你们相见。” 那人只是顿了顿脚步,头也没有回,只道一声,“多谢大司马夫人了。” 秋景浓没再言语,一动不动地立在冰天雪地里兀自望着一株寒梅出神。 半晌,秋景浓呓语一般轻声问道,“你会如何处置我二哥?”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秋景浓身后的长廊里闪出来,叶瑾走近,抬手从身后将她揽在怀里,“你想我如何处置?” 秋意风敢对她如此,叶瑾自然是不打算叫他好过的,可看秋景浓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