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瑎全身都酸痛着,她艰难地把身体撑起来,闻瑎低下头看了看,然后突然一慌,她伸手在身上摸了摸,不对,有什么情况不对。 闻瑎蹙眉看着身上的衣服,这衣服不是她的,她的束胸也没有了。有人帮她换了衣服,闻瑎的手死死地拽着衣服,有些喘不上气。是谁帮自己换了衣服,那个人是不是知道自己是女人。 闻瑎呆愣地坐在那里,仿佛丧失了所有的意识。她是女人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然后会怎么样,那个人会不会告密,会把自己的秘密交给朝廷,然后她面临的会是什么。 闻瑎原本逐渐红润的嘴唇一下子变得煞白,然后身体也微微的战栗起来。还有回旋的余地吗,会不会没那么糟糕,闻瑎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能冷静思考。 她的神经高度紧绷,甚至窗外的风吹过了声音也让此时的闻瑎吓了一大跳。她好像有些口渴,闻瑎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是该喝点水了。 她掀起衣服走下床,拿起水壶倒水,水杯为什么再慌,闻瑎摇了摇头,这次终于没有把水撒出来。 她想起来,在被摔下马车之前,闻瑎看到陆阿喜摔倒在了地上,而且陆叔不会水。所以,是殷君馥从湖中把自己捞了上来吗?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真的有人埋伏在那条湖边等着他们吗。闻瑎苦笑了一声,所以这就是那位准提方丈所说的不要靠近水边吗? 街道上吆喝叫卖的声音将闻瑎混沌的意识拉了回来,水还是温的,闻瑎的双眼无神地望着湛蓝的天空。门被推开了,闻瑎打了一个激灵。 “少爷,您醒来,太好了,太好了。殷师爷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都快要中午了,人也没回来。” 陆阿喜看到闻瑎坐在桌子那处,喜出望外,脸上的笑纹愈发多了。他急忙走到闻瑎身旁,“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天可真是太惊险了,还好我们都没事。” “您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唉,我这脑子。您等我一下,我把白粥给您端上来,还有蜜饯,那药也熬好了,您一会得喝了。在冰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必须得在喝几天药,可不能落下病根。” 陆阿喜急匆匆地下楼把吃食和煎好的药拿过来。 闻瑎没有说话,她的手无意的抓了一下,抓到了是空气。 所以,果然是殷君馥发现了吗,陆叔还不知道,看起来殷君馥还未和他说。他会告发自己吗,闻瑎闭上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看来现在只有他一人知道,殷君馥会怎么对待自己,闻瑎拿不准,但是心底却有些发虚。 “少爷,您趁热喝。”陆阿喜看着闻瑎虚弱的模样,眼中老泪纵横。 闻瑎安慰地看着他,“陆叔,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好好的,您干嘛那么难过。” “少爷,您昨天的样子实在是吓坏我了。” 陆阿喜一股脑把昨天的事都说了出来,带着担心和后怕,“昨天,殷师爷把您从水里捞上来之后,一直到咱们在这里安顿下来,他连让我碰你都不能砰。” “而且他一个人把那五个人全都杀了,老奴我眼力见不好,但是也看出来了,都是一击毙命,丝毫没有留后手。您说您原来和他认识,所以信得过他,但是老奴实在不放心啊。万一你们那天闹了矛盾,殷师爷随便挥两剑,或许是老奴过于担心了。” 闻瑎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一直没有说话。 陆阿喜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您会觉得老奴用小人之心揣测他人。是这样没错,殷师爷救了我们,我这样想他着实是不好。但是您或许不知道,陆大人,老爷他当初为什么会落下那么重的病根,就是被他信任的人背刺。” 闻瑎知道陆阿喜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闻瑎清楚殷君馥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殷君馥不仅是她的好友,更是三番四次救了她的命。若非殷君馥,她或许早就在京城的那个巷子里被小混混侮辱了,也可能在宜新的长峰山寨被贼寇抓住杀死了,也可能就死在了昨天。 可是殷君馥把自己当成好友,当成兄弟。现在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会如何想,闻瑎现在的脑子似乎已经不够用了。 刚才陆阿喜说的话她几乎都没有进脑子里,脑海中只能盘旋着一个问题,而那个问题只关于殷君馥,也仅仅只关于他。 陆阿喜说着昨天的事,然后他似乎察觉到了闻瑎的态度,然后叹了口气,就像是长辈在看一个孩子,“少爷,您给老奴透个底就好,您和殷师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好让我以后对待殷师爷有个准信。” 她和殷君馥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