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将其跌落。 入宫为妃又如何,是她夫婿又如何,明明已将她留在了自己触手可及、举目可见之处,她与他的距离,居然还像当年渡口初见那般遥远。 春光再好,无她相伴。 ---------------------------- 湖州北方,与闻博的忠勇军移师的相反方向,数骑人马如飞驰往京城。 赵池将本就压得很低的帷帽又往下压了压,低声向旁边的高大男子问道:“侯爷,咱们就这样回京……算不算擅离职守,抗旨不遵?” 男子举目远眺,神色散漫,眸光幽黑摄人,“算吧!” 微寒的声线里,便是再宽大的纱帷,也掩盖不住那股属于南安侯的冷沉气势。 虽在意料之中,赵池还是忍不住“嗐”了一声,叹道:“其实这事儿属下已经打听得很清楚,聂姑娘也不是有意要害闻将军或济王,她的确听信他人谣传,以为施相想对付闻家,断去侯爷左膀右臂;便是皇上,因有贵妃挑唆,同样没打算手下容情。” “三人成虎,原也不奇。”韩天遥眉眼淡漠,目注远方,“我只奇聂听岚如今深居简出,并不与外人往来,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敢那样斩钉截铁、言之凿凿告诉闻博?” 远方青山隐隐,似谁修眉横绿。 当日初离绍城,一路又对着谁平凡眉眼,虽满怀郁恨,却心中充盈。待他披荆斩棘,破开束缚困阻,依然有着属于他们的美满灿烂。 哪像如今,便是策马疾驰,奔到尽头,依然不知路在何方。 赵池依然满腹纳闷,“那么,侯爷难道就不奇怪,闻大哥为何这般听聂听岚的话?联手济王造反,这是抄家灭族的罪!如果不是侯爷听到消息及时赶去阻拦,闻大哥真的已经带上他的兵马拥立济王,打向京城了吧?” 韩天遥定了定神,声音越发低沉,“他?他年轻时做过一件糊涂事,去年为了弥补年轻时的那桩事,又做了件糊涂事……心里有事,自然容易再次糊涂。” 当日闻博在回马岭帮聂听岚向凤卫下药、对付施浩初,韩天遥早有疑惑,后来连逼带问得知当年之事,一时对他那位青梅竹马不知该做何评价,对闻博所为也极为厌恶,只是闻家几代世交,危难之际不遗余力尽心相助,如今闻博又领兵在外,便也无法追究闻博之过。只是此事险些害死十一,更害得十一从此与他离心离德,直至另嫁他人,要说心无芥蒂,再不可能。故而近一年来他对闻博着实冷淡;闻博见他冷落,何况又曾手刃施浩初,未免心虚。 南安候不待见,施铭远随时可能因爱子之死向闻家复仇,朝颜郡主差点被他害死,同样不会饶他。忐忑之中,若有人一再提醒他,闻家覆亡近在眼前,加上闻彦的确因小事得罪赋闲,近日甚至带家眷回了绍城,他惊恐之下决定破釜沉舟,拥立济王,便是意料中事了,——他自认忠臣,倒不会背叛大楚,但宋与泓才是真正当立的嗣君,于他便有了足够的理由前往湖州。 算来闻博虽有私心,倒也的确是想与尹如薇合作,甚至的确已经采取行动,正领兵前往湖州,并无刻意陷害济王之意。 =========================== 阅读愉快!还是后天见吧!后天多更。 262 春,良宵梦少(三)【5000】 韩天遥听得此事,惊骇之下立时带亲卫奔往闻博行军方向阻拦。 但他本该在北境带兵,却冒然前往湖州,以及闻博的移师湖州,均无从解释,只得先上表说明济王府有异动,先将他和闻博撇清,再去拦下闻博。 韩天遥在忠勇军素有威望,他亲自过去,便是闻博还有疑虑,也只能听他安排。 于是,本该成为济王助力的这支劲旅,奔往湖州的目的,从拥立济王变作了讨伐济王,——不论是真讨伐还是假讨伐,都只能在湖州城下静观其变跫。 他并未觉得冤枉了宋与泓。 无论如何,济王府的人的确在策划着谋反;至于结果会是怎样,他无法预料。 或许宋与泓真的罪在不赦,但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想让宋与泓死在自己手上。 谁也不知,十一前来求他暂时不要对济王出手,其实他也松了口气。 攻州占府,济王谋反已成事实,忠勇军兵临城下,不出兵才是怪异之事。 那夜偷来的一时欢愉,到底蕴了多浓烈的爱意,多深切的恨毒,他早已分不出,也不想再去细细分辨。 可宋与泓对十一是怎样的存在,他再清楚不过。哪怕如今两人的情谊已经走到穷途暮路,他也不愿曾经的生死爱侣,一朝成为生死仇敌,不共戴天。 可惜,宋与泓还是死了。 赵池不知前因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