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爝长了个心眼,留意了其他几人的衣服。 袁嘉月、汤洛妃、谭丽娜、董琳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的,而储立明在去检查袁嘉志尸体之前,衣服也没有弄湿。我躺在石殿呼呼大睡,更不可能弄湿衣服。 陈爝之所以注意这点,是因为袁嘉志被溺杀时,挣扎相当剧烈,他自己的衣服全都被池水溅湿,站在他身后、用手将他头部压进水中行凶的凶手,衣服不可能是干燥的状态。而且距离袁嘉志死亡的时间不会太久,就算凶手想用火烘干衣服和裤子,无论从时间上还是条件上,都不可能做到。 如此看来,凶手很可能不在我们当中,或许还躲在地宫的暗处。 可即便如此,那呈密室状态的水刑狱石室又怎么解释呢?凶手反锁石室,溺杀袁嘉志后,自己又如何离开呢?要知道,石室中除了四面石墙和一堆刑具外,连个窗户都没有,屋顶也只有砖石,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安置完袁嘉志的尸体,众人回到石殿,陈爝又将昨天和我约好轮流守夜的情况说了一遍。谭丽娜听了一半,又开始号啕大哭,说老公死得惨,想和老公一起死之类的话,跑去孽镜台抱着袁嘉志的尸体哭。而陈爝见我还在做梦,气不打一处来,才采取粗暴的手段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听到这里,我内心愧疚得无以复加,都没脸抬头。 陈爝见我这样,知道我很内疚,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谈论案件。他说:“到目前为止,发生了三起杀人案。头一件案子,死者是袁家请来的律师夏栋才,他被人反绑双手,脖子上套了绳索,活活勒死。根据董琳提供的监控录像,汤洛妃第一次拜访他的时候,他还活着,这点谭丽娜也可以做证。但当我们进入房间时,他已被吊死了,而凶手并未藏身屋内。所以说,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第二件案子,是在我们进入地宫后发生的,死者是袁嘉亨。这个案子也非常古怪,袁嘉亨死于碓捣狱石室,而那堆石墙被推翻,白膏砖都被砸得粉碎,最后他被置于碎砖堆上,后脑勺被砖石敲打,脑后骨骨折而亡。案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因为砖墙倒塌,我们都被惊醒,但所有人都在转劫所内,换言之,且不论凶手的杀人手法,单论不在场证明,我们之中没人可以杀袁嘉亨。 “至于第三件案子,就是才发生不久的袁嘉志案。这个案子更是离奇,首先现场呈密室状态,没有人能进入,其次死者浑身湿透,但我们之中却没人穿着湿答答的衣服,这进一步证实了凶手不在我们之中的推测。那么问题来了,凶手要如何离开从内上闩的石室?那边的刑具我们都检查过,没有可以躲人的地方。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凶手,他是如何避开我们所有人的视线,完成这一系列犯罪的呢?还有一点令我在意的是,刑具博物馆那场突如其来的火灾,究竟是人为纵火,还是意外起火呢?问题实在太多了……” 说到此处,陈爝又陷入了沉思。我明白他的习惯,之所以要重复一遍案情,完全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与我的关系并不太大。 我大致整理了一下思路,对他说:“假设凶手在我们之中,这么来考虑的话,那夏律师案的难点在于,凶手如何避开摄像头,进屋杀死被害人。一进一出,都要掩‘机’耳目,难度非常大。袁嘉亨案的难点在于,凶手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如何远距离行凶?至于最后一个案件,即袁嘉志案,关键问题是密室和干燥的衣服。凶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烘干身上所有的衣物,所以……” 陈爝抢先说出了结论:“所以不论怎么看,凶手都不会是我们中间的人。” 这个结论看似没有什么,但背后隐含的意义则非常恐怖。因为我几乎可以肯定,地宫除了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外,再无一个活人。凶手若不是藏匿在我们之中,就只有一种可能——凶手不是活人。 推理至此,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仿佛阎王麾下的鬼卒随时会从角落出现,取我性命。所有的理性与科学,仿佛都在这诡异的地宫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鬼卒?! 我陡然抬头,沉声对陈爝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陈爝皱起眉头,像看傻子般看着我,反问道:“你脑子有问题?” “没和你说笑呢!我在说正经事。你有没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