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从昨天开始,阎罗大殿也好,几个石室也好,壁画上的鬼卒正在逐渐变淡、变少?”话到此处,我又补充了一句,“你说,它们到底去哪儿了呢?” 4 其实从昨天开始,我就注意到壁画开始褪色,尤其是壁画上的鬼卒,开始一个个地消失。只不过事情太多,一时来不及告诉陈爝。 陈爝微微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墙上绘的鬼卒不见了?” 我点点头道:“是啊,你没发现吗?” 陈爝缓缓摇头,又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站起身对我说:“走,我们去看看。”说着就往门外走去。我赶紧起身,紧随其后。 当我们回来时,石殿已空无一人,看来大家都回转劫所内休息去了。 我将陈爝领到西面一片砖墙前,指着一块空白处道:“这里原本有个须发皆张的鬼卒,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最初见到这面墙时,上面绘制的鬼卒虽然褪色,但轮廓线条十分明显,完全能看出鬼卒的模样。可此时鬼卒像的轮廓线业已消失,仿佛它从未存在过一般。 陈爝伸出手,轻抚墙面,然后将手掌置于面前,借着火光,细细查看起来。 “不仅仅是褪色了吧?”我在一旁道。 “对,并不是褪色。很多鬼卒像都从墙上消失了。”陈爝蹲下身子,在墙边的地上查找。地上除了厚厚的积灰,就是灰白色的粉末,偶尔还有些昆虫尸体。陈爝摸索了一阵,忽地从厚灰中取出一块指甲大小的薄片。我将火把凑近,好给足光源。 那薄片上有色彩,看上去像一只红色的眼球。陈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然后问我对这个东西有没有印象,我表示没见过。 “韩晋,你还是缺乏想象力啊!”陈爝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将这薄片随手一丢。他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陈爝没有看我,随口一问。 “阎罗殿变小了。” “变小了?” “你没这种感觉吗?” 陈爝转过头来,将手中火把举高,同时向四下张望。过不多时,他的眼睛忽然发亮,像是明白了什么,对我道:“韩晋,你越来越厉害了啊!” 我不明所以:“厉害?什么厉害?”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陈爝喃喃道,像是中了邪一般。 “陈爝,你可别吓唬我,你究竟怎么了?”我担心道。 “地宫的刑具石室,与刑具博物馆的展厅一样,都是按照五行元素来划分所藏的刑具的:属金的刀锯狱、属木的碓捣狱、属水的水刑狱、属火的火山狱以及属土的阿鼻狱。可奇怪的是,唯有阿鼻狱的石室中,没有任何刑具藏品。因为阿鼻狱石室对照的是地上博物馆同样没有刑具展示的中庭,故而我们不以为奇。但正因如此,我们才中了凶手的圈套!” 陈爝说了一大堆话,我完全不理解他想表达什么,于是又问:“什么圈套呢?” “所有的异状都因一件事而起。被巨岩堵住的隧道、墙壁上消失的鬼卒、空间变小的阎罗殿、属土的阿鼻狱,包括发生在这里的三起谋杀案,其实都是同一件事。” “怎么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们身处危险之中。”陈爝抬头看我,“刑具博物馆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没找到出去的办法,以及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秘密?刑具博物馆能有什么秘密?” “这不是重点。当务之急是立刻找到地宫的出口,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陈爝很少如此焦虑,语带不安。 “你是指食物和饮用水不够了吗?” “不,比这更严峻。”陈爝对我说,“快点通知大家来这里集合。今天必须找到出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应了一声,立刻跑回转劫所,逐个囚室去喊人。通知完后,我又回到自己的囚室去取波士顿包。正当我伸手拿包时,忽然发现包竟被打开了,拉链也没拉上。 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动过包啊。如果不是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