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秦立谦担忧的是这个,尚书大人反倒笑了,“伯爷不必惊慌。此事原本也是柳将军主动提起。柳家人耿直,即便旁人问了,他们也会实话实说,断然不会让令公子受了委屈。令公子有了更好的提携、更好的前程,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这般愁苦?” 秦立谦犹在担忧着。许久后,重重地一拍扶手,摇头道:“罢了。我修书一封,多谢柳将军的抬爱。” “这倒不必。”尚书笑道:“这是他们孩子间的事情。你心里有数便成了,这般多礼,倒是让柳家人不好办。” 秦立谦释然地笑笑,看着户部尚书要告辞离去,就赶紧起身相送。 两人刚走出这个院子,秦立谦脑中灵光一闪,扭头问道:“尚书大人是如何得知这信中内容的?” 户部尚书脚步微顿,停滞了一瞬,心说怎么也不能把王爷在其中的推波助澜给说出来,于是笑道:“自是听送信之人提起。” ——左右只要他不说出来,想来伯爷也不会知道送信的人是敬王的手下! 果然,明远伯爷顺着他的话就以为送信的是柳家人了。 秦立谦不了解军中规矩,仔细想想,许是柳世子为人豪爽,与底下人提起过,便未曾过多细究,就将此事暂时揭过。 柳家人未曾对此遮掩。户部尚书大人更是没将这事儿掩下去,偶尔也会对人说起几句。不多时,京中的世家大族就知晓了此事。 就连宁王府内,也商议起了这个。 霍玉暖原本缠绵病榻已经有些时日了。虽然天气日渐转暖,她的身子却总不见转好。 世子妃不知暗地里偷偷哭过多少回,也请过不少大夫。那些大夫都说霍玉暖身子无碍,转日就能见好。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依然不见起色,可是愁坏了王府众人。 丫鬟们愈发小心翼翼起来,经过霍玉暖屋子的时候,大气也不敢出。到了门外,生怕扰了郡主休息,也不大声说话。直到到了院子正中央,才将声音放开,与平日里一般声量。 霍玉暖嗓子一阵发痒,掩口不停地咳着。 虽说隔了那么远,虽说咳声扰了耳力,但是,她依然从院中丫鬟们的谈论中听到了‘秦小少爷’四个字。 许久没听过秦正阳的消息了。霍玉暖心中一颤,想要细听。谁知那些丫鬟边走边说,竟是走得远了。后面的话,已然听不清。 不听的时候就也罢了,只心里头想念,半个字儿也不敢说出口。如今既是入了耳,她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忙唤了身边捧着茶的丫鬟,催促道:“去!看看她们在说甚么!” 丫鬟并未听到院中同伴们的谈话,自是不知晓郡主是何意思。茫然地呆立了片刻,才听到霍玉暖喘着说道:“是不是正阳哥哥又受伤了?我听她们说的,可是他?” 这丫鬟方才明白过来她的话,忙道:“郡主可是误会了。秦小少爷这次没有受伤,是走了大运了!” 走大运? 霍玉暖猛地一愣,竟是连咳喘都忘了,怔怔地看着丫鬟,“他会走大运?” “可不是!”丫鬟乐滋滋地说道:“现今京城里人都知道了,护国公府的世子爷和秦小少爷拜了把子。他们武人和咱们可不同,最重义气。除了家中财物不作纠葛外,认了干亲,那可是跟亲兄弟一般相待了。” 她看看四周没有旁人,就到了霍玉暖跟前,悄声道:“今儿王妃还说呢,秦小少爷不声不响的,居然得了这样的好运气。往后有护国公府做靠山,想是前途光明得很。” 霍玉暖听了这话,不禁慢慢坐起身来。 不知怎地,她就想起了阿青姐姐隔一段时间来一封的安慰信笺。 信中总说,让她安心养病,莫要想太多,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不知阿青姐姐口中的转机……可是这个? 一阵奇痒往喉咙窜去。 往常的时候,霍玉暖定然是掩口咳个不停,许久后嗓子哑了才能慢慢停歇。 可刚才她忍住了,这一回,她也忍住了。 右手捂着胸口粗粗喘了几口气,觉得气息平顺了点,霍玉暖指了榻前说道:“我要起身,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