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破产了呗!就是前些年很牛的那个方家啊!” “啊,就是那个方家?” “哎,人走茶凉啊,听说那个方万忠一破产,老婆就跟他离婚了,他跟身边所有亲戚朋友都借了钱。后来这事传开了大家才知道,原来他是借了高利贷,那些钱连利息都不够还的,而且没俩月就半瘫了,留了一屁股债给儿子。再后来,就多亏秦家这位大小姐帮了忙,要不然父子俩准得一起跳楼自杀!” “哦,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挺可怜的。难怪男方这边都没来什么人。对了,怎么也不见方万忠啊?” “我听说啊,一年前没了。” “啊?” “有人告诉我,下葬那天别提多冷清了,总共就两三个人去送。风光了一辈子,走的时候这么冷清,真是……” 没了? 下葬…… 隋心有些晃神,努力回想着一年前大概是什么时候,却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按照日子推算应该是她和方町刚刚分手之后。 五味杂陈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她捏了捏掌心,很快打开水龙头,没有调热水,冷水刺着皮肤生疼,从背脊上泛出颤栗,急速窜向四肢百骸。 等她擦了手,从化妆包里拿出粉底补妆时,那两个女人谈的更加起劲儿了,不知何时已经说到了现在时。 “哎,人经历过这么大一场变故,有几个不变的呢?现在大家都在传这个方町做事有多狠,以前有过过节的那些人,好像只要逮着机会就往死里整,还让人抓不到把柄。到底是从烂泥坛子里爬出来的,自己不干净了,也要拖别人下水。不过要不是这么心狠手辣,也不会这么快翻身。” “可我听说,是秦家小姐一直帮着他,才站住脚的。” “切,秦家确实是卓越的大股东,可卓越又不是秦家开的,前两年秦家在卓越的地位据说还挺危险,要不是这个姓方的做了点事,秦家怎么能有今天的地位?以暴制暴,用明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我还听说啊,姓方的和当年那几个高利贷,还合作了一把。” “啊,不会吧,那些人不是害了他爸吗?” “就是说啊,仇人都能合作,幸好他爸死了,要是还活着,还不得气得跳楼自杀!” “他爸都瘫了,下地都够呛,跳什么楼啊!” “哈,也是啊。” “咣当”一声,清脆而突兀,吓了那两个女人一跳。 两人握着胸口望过来时,只见另一边水池前站着个身着黑色小礼服的纤细身影,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对大眼睛,正透过镜子死死地盯着她们。 她身前的水池里,粉盒已经摔成两半,粉饼浸在水里,粉块四碎。 两个女人一惊,面面相觑几秒。 一个小声说:“认识的?” 一个说:“嘘,好像是男方那桌的……” 闻言,隋心已经转过身,走向她们,抬手从挂在墙上的纸盒中抽出两张纸,仔仔细细的擦拭每一根手指,目光却分毫没有从她们脸上移开。 然后,将纸团成一团,扔进旁边的金属制纸篓,盖子在上面翻滚着,吱呀两声停了。 一个女人拉了拉另一个女人,示意离开。 只是门板刚刚打开,就听“啪”的一声,被一个白皙的手掌硬生生合上了。 其中年纪较大的女人,板起脸:“你要干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