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难听嘶哑的喊叫声,犹如动物般。 豆大的泪珠落下,冲刷着她肮脏的面颊,泪痕滑过的地方,露出白皙的皮肤。她的嘴唇干裂起皮,一张开喊叫就扯着撕裂了,滚出血珠来。 她很想问一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来找她?在她众叛亲离、一败涂地,甚至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的时候,却还要冒着风险来找她! 她更想问一问自己,如果当初不选宁全峰,而是选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现在就不用这么悲哀了? “长安,别哭。”他抬手替她擦掉眼泪,伸手抱起她:“你已经很久没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象了吧?我带你去。” 男人一只手挡住她的眼睛,不让强光猛地刺激到她,另一只手把她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只有半截身体的卫长安很轻,但是男人抱起她的时候,却有些吃力。 “你听,外面在放鞭炮。”他的手没有放开,只是抱着她坐到了外面的椅子上,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我曾经也幻想过能和你一起在这样喜庆的声音下,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一起拜堂。” 隐隐约约的贺喜声传来,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依然可以听到那热闹不凡的喧闹声,足以见得这场亲事有多么的盛大。 卫长安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不停地喘着粗气,恼火、愤恨、后悔那些悲观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就找人去杀了前厅的那一对奸夫□□,可是她现在连自杀都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的手掌慢慢放下来,卫长安终于重见光明,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柴房的周围都是泥泞的小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的粗笨婆子,以及眼前这个抱着她的英俊男人。 即使他现在瘦了很多,但是困境并没有磨掉他的贵气,他还像是当初一样高不可攀,周身的戾气似乎更重了。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甚至还透着一抹青紫,跟她这个人彘一样,透着将死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我开之前就被好多人提醒不要作死双开啊,但我还是义无返顾地开了! 请为我点赞o(tヘto) 我的专栏收一发,新文早知道: ☆、002 重回少年 “呃呃,呃。”卫长安注视着他,张开嘴巴又是一阵粗喘。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我的身上有蛊毒,一旦离开府邸,就会毒发。但是我想见见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用那些婆子没喝完的酒把手帕浸湿,轻轻地替她擦拭着面颊。 “这里只有酒,你忍耐一下,我帮你擦干净。”男人的声音温和而轻柔,像是把他这一生的温柔都用尽了一般。 手帕擦过的地方,带走了那些污浊,露出卫长安的面庞。跟此刻她的不堪完全相反,长安有一张精致的脸,即使被磋磨成这样,依然可以窥见她曾经的娇艳。 他擦完之后,又替卫长安把那些腐烂掉的衣衫脱下,一点儿都不在乎周边令人作呕的气息,将自己的外衣给她穿上。 卫长安一直看着他,神情也变得柔和下来,她安然的躺在男人的怀里,接受他这一系列近乎虔诚的动作,只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洗礼一般。 “啊啊啊……”她张开嘴,目光平和地看着他。 男人扯着嘴角笑了笑,低声道:“好,我送你走。” 他拿出一个玉瓶,将里面透明的液体倒入她的口中。无色无味,却让她昏昏欲睡,就连身上都开始发冷。 “六、皇子。”卫长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三个字。 已经有好几年,她没有开过口了,甚至连说话都忘记了。 幸好她还记得这三个字。 “我在。”他抱紧了怀里的卫长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卫长安闭上了眼睛,她感受到男人的体温,这是她成为人彘之后,第一次感到安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