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丰、二、十、年、七、月、滦、河、小、别、村、大、坝、十、三、万、两、白、银”穆雨棠随着闵应的方法,试着读下来。 “清丰二十一年冬月,上岭郡,二十万两白银” “清丰二十三年……” 穆雨棠越往下念,越感到心惊肉跳。 旁边一直听着的闵应,此时面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好了,雨棠,不用念了”这大概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了。 他早就暗中观察过,广陵知府的卧房,整洁有序的很。 而且他通过知府夫人的描述,知晓那知府不论公务还是私下里,都是位极为有条理之人。 他喜欢将明日要做的事,或者已完成和未完成的事记录在一本小册上。 他既然有这样的习惯,想必也会有很大的可能记录些别的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事。 比如说,这些贪墨下来的银子的数目,去向,来历。 他应该还有一本世人所不知的私册。 就算没有这么全面,肯定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但是闵应翻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甚至阴差阳错的将东西带回来了。 那本私册却一直也未找到。 还真是灯下黑,东西就在眼前放着了,都未发现。 “我们先将这些东西抄录下来” 闵应走到桌案前,捡了支沾饱墨的毛笔。 “你念,我写,记住不要用手直接去碰那碎瓷” 碎瓷边缘锐利,若是划伤扎伤她,闵应还不如自己来。 “好”穆雨棠弯下腰,继续辨认比对着桌上的瓷片。 …… ‘哗啦啦’,是门上的锁链被打开的声音。 荣王与两名侍从齐齐往门口望去。 “你,出来”老六指着荣王,脸上带着一贯的不耐烦。 “王爷……” “你要带我们王爷去哪儿?” 两名侍从挣扎着想要护在荣王的身前,但都被老六一手一个的给推开了。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给老子消停点!”老六的手上力气虽然不小,但是却收放自如的很。 两名侍从也只是撞到墙角又滑了下去。 并未受多么重的伤。 “走吧,王爷”老六抱着膀子,冷眼斜睨着荣王。 嘴角的竹签子就算说话,也未曾拿下来过。 荣王深深的叹了口气,给那俩还要愤愤起身阻拦的侍从摇了摇头。 站起身,脚下步子有些虚浮的往门口走去。 “这里”老六在后面跟着,并没有给荣王的手上绑绳索。 老六知道,不说这这地方守卫森严的很,他跑不出去。 就算是没有守卫,以那软筋散的余威,荣王如今也跑不出几丈远去。 “坐” 还是那日他们刚被掳来时的那间小厅。 那名中年男子头目还是坐在主位下手的地方,并没有坐在中央的主位上。 荣王爷没有推拒,脸上带着淡然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下去吧”那头目向着老六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下去。 “是” 老六对这个男子倒是少见的恭顺。 “在下祁连,乃是落水寨的寨主”那男子亲自倒了杯茶,递给荣王。 “嗯”荣王接过茶水,平静的抿了一口。 脸上并没有祁连想像中的惊惧不定。 反正也无法反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是荣王的想法。 “哈哈,看来传言就是传言,依在下看来,荣王殿下也没有他们传的那样昏聩无能嘛。” 祁连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牛饮下去,畅快的叹了口气。 “没有,他们所言不差,本王确实是平庸无能之辈。如今有的这些,也不过是仰仗着本王有位好皇兄罢了。” 荣王这番话,倒是他的心里话。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