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御医插手,只会把事情闹大,还不如你们私下了结,左右少了些房屋田产也不算什么,三少爷有能力,估计也没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 春时还能说什么呢?她早被春雨爆出的秘辛惊呆了,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她愣了好一阵,才呆呆的点头,望着对面女人低头喝茶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知道这么多还能埋在心里这么多年,春时想,这辈子她怕是都赶不上春雨半分。 “因为……”春雨放下茶盏,眼睛望着虚空中一点,好似在回忆什么一般,片刻之后,她眨了眨眼,“这是个秘密。” 春时:“……” 好吧,春雨不愿说,其实她能理解。 她端起茶杯,想喝口茶压压心头的惊诧,却仿佛听见春雨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古人呐……” ? 她肯定是听错了。 曾氏去世 到邺梁的时候,春时已经怀孕六月了,因此在邺梁住了一个月,十二月初,她怀孕七个月,肚子已经很大了,这时候春雨怀孕才三月,肚子倒是不显。 外人在宫中顶多只能住一月,春雨再得宠,也要遵守律法,因此这一日李夫人和苏氏进宫来看她,正是要把她接出宫去。 “如今你身子沉了,路上颠簸不得,”李夫人道,“左右也就这么一两个月的时间,你就在家里住下,待孩子生了再回去。” 春时觉得这是不是不太好?她都是出嫁了的人,留在娘家生孩子,这像话吗? “有什么不像话的,”苏氏应和道,“李家的女儿想做什么做不得?你七个月的身子了,难道还要到处奔波?” 母亲和祖母都极力让她住下,春时也担心孩子的安危,便命人回淮阳去报信。可想而知这信一旦传回去,不知林氏的脸色得多难看。 不过这回她想差了,头一日送信的人刚走,第二日,淮阳就传来了消息。 曾氏去世了。 春雨的话有道理,因此春时便没请御医替曾氏诊治。虽然有些对不起曾氏,但为了陈家,她也只能这样。毕竟如果闹出这样的丑事,陈家会被斥为不孝不悌,没有人伦王法,这对陈家后世子孙都有影响,作为林氏的儿子,陈天驰更是难辞其咎。 但没想到,没有人来诊治的情况下,这一日傍晚,曾氏忽然醒转。 她醒的时候精神还算不错,被人服侍着喝了一碗粥,吃了些小菜,便命人将两个儿子和儿媳,以及众嫡出孙辈叫来。然而两位陈家老爷都在外与人谈生意,来的便只有两位夫人,孙辈稀疏,陈天骏被人抬着过来,郑氏领着小女儿陪在一边;陈天骥和小曾氏一道,也抱着女儿过来,林氏怀里还有尚在襁褓的陈天骅,最后面站了陈善母女,这便是曾氏临终前见到的所有人了。 “李氏……呢?”曾氏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昏迷了很久,也担心林氏趁她昏迷便做下糊涂事得罪李家,满屋人竟见不到李氏,难道…… 林氏见曾氏醒来竟一个问起李氏,更庆幸自己没把春时赶走,忙上前一步道:“宫中婕妤娘娘升为淑仪,召李氏入宫陪她小住,如今她七个月身子经不得奔波,就在娘家养胎,等孩子生下再回来。” 曾氏微微点头,李氏还在就好,但她到底不放心林氏,便道:“李氏肚子争气,是个好的,天骏媳妇儿日后少不得要依仗弟弟弟妹过活,你们婆媳要好好相处。” 林氏点头道是,态度分外诚恳。然而站在一侧的杨氏却微微皱了眉头。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遗言似的? 曾氏躺在榻上,背后叫人垫了个枕头,才能勉强支起身子。她病得蹊跷,自己哪里不知道?可眼下她已如风中残烛,随时会湮灭,也计较不了那许多,左右活了这么些年,她也算活够了。望着这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