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劳”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该死的司机就猛地一踩油门,钟以默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靠椅上,就这么被逼闭了嘴。 钟以默吃痛地揉着后脑勺,脑袋扭向驾驶座,指控司机:“小叙叙,三天不见,你更阴险了。” 郑衍叙扫了眼自己的盆栽——很好,没有任何损伤——这之后才肯把目光分给钟以默一丢丢:“钟律师,三天不见,你还是那么爱多管闲事。” 郑衍叙一边恢复平稳车速,一边意有所指地瞄一眼后视镜里混混们的身影。 钟以默撇撇嘴,自己那是路见不平好嘛!那几个小混混帮摆水果摊的老奶奶,结果被高度老花眼的老奶奶误会,一路误会进了派出所……钟以默正暗着:“自古英雄无人懂啊!”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坐在后座的那位胖妞。 “三天不见,你还不是变得跟我一样爱管闲事了。”钟以默说着,意有所指地带了眼坐在后座。 确实,今晚郑衍叙的所作所为已经突破了钟以默这二十年来对他的认知。“郑衍叙”这三个字一贯可以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关你屁事关我屁事、我冷漠所以我存在”划等号的,今天是吃错药了?竟然肯帮这胖妞手撕前男友。 至于这位胖妞…… 钟以默扭头朝车后座一瞧,果然,胖妞正望着后视镜发呆,而后视镜里投影出的那个脱得只剩一条底裤和一双袜子的身影,已经渺小得快要看不见了。 钟以默忍不住劝一句:“哎呀!姑娘,别看了,再看也回不了头了。” 言犹在耳,袁满慢吞吞地收回视线。 看一眼钟以默担忧的脸,再看一眼司机先生冷酷的后脑勺,袁满鼻子一酸,就这么“哇”地一声,又哭了。 0.1秒之后,车子毫无征兆地一记狠刹,袁满的第一声哭声刚划过嗓子眼,身体就因着惯性往前一冲,脑袋正好卡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空隙里,卡得袁满瞬间哭意全无。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阴测测地回过头来,看向正忙着手脚并用地拔着脑袋的袁满:“再哭就给我下车。” 说完便重新启动车子。 袁满见他跟没事人似的,就这么放任她被卡着,眼泪确实被逼了回去,鼻涕却被逼了出来:“喂喂喂!帮我把脑袋推出来啊!” 郑衍叙头也不回:“你就这样待着吧。” 袁满只好看向另一边的钟以默,钟以默自然接收到了她的求救眼神,正准备帮把手,耳畔却响起阴测测地一句:“你哪只手帮她,我就折了你哪只手。” 眼看正义使者真的被这臭司机唬得缩回了手,袁满急得大呼小叫:“别信他!他不敢!” 钟以默却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看被卡着脑袋的袁老师,声如蚊鸣:“他敢……”上个月练剑道,他的胳膊就被自己这位多年好友弄脱臼了,这个周末,他可不想手也脱臼…… ……车里,终于安静了。 袁满的脑袋仍卡在那儿,双眼怒瞪前座的那两人。被忽略。 袁满只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没人性的,在那儿聊得欢:“知不知道哪有24小时营业的花店?” “干嘛?” 郑衍叙用下巴点一点他怀里抱着的盆栽:“它被人弄残了,我得去买营养液。” 钟以默不可思议地看看表:“这都一点多了,上哪去找花店?”m.XIApe.COm